老會計對房建喜說:‘你先別想著吃,看看跟你幹活的那些人中,有沒有合適的,給尤梅介紹個對象。’
房建喜雙眼望天,似有所想地說:“我還真想過這事,年齡大的都結婚啦;年齡小的不靠勺。有工作的咱有點攀不上;沒工作的將來生活可咋過呢?不能靠尤梅養活他吧!”
老會計說:‘競他媽說廢話。”
房建喜鄭重道:“這可不是廢話,我說的是實情。要不,我對不住我師傅。”
鮑國平說:“剛才我和老會計正說這事,你來就撂下話頭兒。以後麻煩你倆,多費心吧。’
老會計想一下說:“今天,你這當叔的在,喜子也不是外人,我有這麼個想法,行呢,就商量一下;不行,就當沒這回事。你們看老更倌家的大小子一一曹向衛咋樣?那孩子雖說有那麼一回事,但又不是他本人殺人放火、又偷又搶造成的。實實在在的人家,實實在在的人,知根知底,總比那些看著溜光水滑、能說會道,但其實喝酒耍錢、好吃懶做的人強。尤梅萬一攤上那樣的人,跟著吃苦受累就真的苦命一輩子啦。”
鮑國平說:“老更倌家是沒啥說。隻是那孩子我沒啥印象啦,不知在裏邊跟哪些人接觸,沒學壞吧?’
房建喜說:‘我看沒學壞。家裏家外該幹活就幹活,沒說遊手好閑和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老會計說:“不知尤梅對曹向衛以前的事是不忌諱?”
鮑國平說:‘這倒不會。主要是看她對曹向衛的印象咋樣。’
房建喜說:‘那就問問唄,成了不是更好?!她們姐倆以後在一個村住,相互來往也是個伴兒。”
老會計說:“也要問問老更倌,他們對這事啥態度。要是他們沒意見,再問尤梅也不遲。不然好象咱們女方主動他男方似的。’
房建喜說:“行!就這麼定。最好現在問,趁我師傅在這兒。要是真能成,爺們兒,你管老更倌那頭,我管尤梅這邊,咱倆給張羅。”
鮑國平略想一下說:‘咱們把話先說到這兒。晚上我還要請老更倌吃飯,這事無論成不成,飯桌上雙方說話都不方便。’
老會計說:“這樣也好。飯後我跟老更倌去他家,聽他一個說法,好給你個信兒。”
鮑國平說:“不忙,一半天我不走。我還要在喜子那兒幫他搞個預算。’
供銷社受到越來越多小賣部和集市的衝擊,經營日漸慘淡,不得不關了門。成全了毗鄰的公銷社主任自家小賣部,進貨賣貨生意還算興隆,每日由妞妞經管。這個有著美術愛好的女孩,盡管沒有考上高中,但也算自謀職業有了出路。主任本人把供銷社門市租賃下來,開了飯店;麵向大眾,沒啥特色菜,但要預定也能提供雞鴨魚肉。大夥兒聚在一起,吃喝熱鬧,好說好聽也是吃的飯店;鮑國平要安排兩桌,被老會計和老更倌製止啦。大忙時節,被請的人不一定都來,有他們幾位座在這裏,也算代表鄉裏鄉親,領謝了他的這份情意。柱子死後,老更倌飼侯幾匹又趕車,沒閑工夫給村裏看屋了;曹向東也頂了勞力位置,和叔家一起收拾兩家的地。他與老更倌爺倆一起被請來。他和鮑國平熱情握手,像久別的老朋友。尤梅作為半個主人,陪座在於新身旁;第一次和村裏這些德高望重的人平坐在一起,她顯得拘謹,於新倒象了主人。鮑國平說過該說的話,向各位敬過酒之後,在鮑國平的授意下,房建喜的操作下,於新的幫托下,尤梅也向各位敬了酒!
當天晚間,除尤梅和於新外,其他人都沒少喝酒。第二天早晨,老會計趕早到了老更倌家,他說:‘昨天晚飯時,我有個想法,想把尤梅介紹給向衛,你看行嗎?’老更倌聽了,並不驚訝,略思忖一下說:“尤梅是大富大貴的人,曹家娶不起呀!再說,尤梅和柱子雖然沒結婚,但名義上向衛也是大伯哥阿。大伯哥娶兄弟媳婦,好說不好聽,難道曹家非要娶人家姑娘,叫外人咋看曹家。”老會計說:‘你這老糊塗,咱家孩子娶媳婦,管外人啥事;有那姐倆嫁哥倆、兩家換親的不是被人說過之後,照樣過日子嗎?我那幫孩子嫁人娶媳婦,就沒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