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掛念,臣妾原沒什麼大病,已經好了。”綰卿恭謹的答道。
綰卿病時,蕭毅未來探視,隻是派王公公前來問候。足見情意之淡漠。
“朕此次來,不為別事,隻為五月初一乃太後千秋,皇後操持一下,務必做到盡善盡美”。
“臣妾想知道,萬歲爺能出多少銀子”身後綰卿直言不諱地問。
蕭毅麵有難色,用手撫著條形桌上的紅瑪瑙寶瓶:“此次征討突厥已勞民傷財,國力受損,國庫空虛,太後壽誕不宜太奢華,皇後斟酌著辦吧”。
皇上這是不想出銀子,可真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既要盡善盡美又要不花費銀子,這可真是便宜到家了,還讓綰卿有苦說不出。
麵對他的刁難,綰卿不能退縮,於是痛快地應允“皇上放心,太後壽宴既不多花銀子,又豪華體麵,臣妾領會的對吧”?
蕭毅不知道為什麼方才就是想難為一下她,不成想她竟爽快地答應了,這個女子到很有些耐人尋味,蕭毅直視著綰卿如水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沉迷,這如深潭的眼眸讓人掉進去,就不想出來,綰卿也迎著他的目光,眼底一片坦誠。
蕭毅今日有一點納悶,甚至恍惚,白天看這穆後,不但沒有夜晚看那麼可怕,還讓人有一點莫名的悸動,蕭毅又貪婪地多看了幾眼。
蕭毅平素處事果決,並無繁訴,正事說完以後,蕭毅並不久留,離去。
蕭毅一走,綰卿犯了難,這一大筆銀子上哪裏弄,綰卿有點後悔,方才為了逞能,答應蕭毅不動用國庫一分一厘,現在怎麼辦那?
愁雲滿腹,晚膳就吃的很少,下午雁翎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看綰卿為難,就出主意說:“小姐,不如把金銀細軟折變了拿出去賣,換些銀兩”。
綰卿搖搖頭:“不可,當今皇上秉性多疑,如讓有心人加以利用就有危險了”,雁翎有些泄氣,突然靈光一閃:“小姐,把夏公公找來,也許他能有辦法”。
綰卿想想也是,夏公公在宮中多年,心思敏捷,主意甚多,就命雁翎去找,夏公公看皇後派人來尋,不知道什麼事,急急地趕來了,聽綰卿說了原由,也不由埋怨說:“皇後娘娘這怎麼能答應那,這麼大一筆銀子,上那弄啊”。
雁翎看他一眼“皇後娘娘這不是沒有辦法,才找你來,你來了不說出出主意,還添堵”。
夏公公後悔自己說話造次,忙賠笑說:“雁姑娘說的是,容老奴想想”。
綰卿手裏拿了一串紅豆手釧把玩著,也不著急,等著夏公公的主意。
想了很久,夏公公一拍大腿,“有了”。
綰卿和雁翎都盯著他“快說什麼主意”。
夏公公不慌不忙地,慢條斯理地說:“幾年前,南粵進貢來一大批紗絹,可做窗屜用,宮中十年都用不完,而且現今大多妃子都不用這種紗,嫌她顏色單調,沒有蘇杭的絹細膩,白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問問京城大的商號有原意要的,折合成銀兩,賣給他們”。
綰卿覺得這個主意甚好,隻是還有些顧慮,“公公所說的主意固然很好,但把宮中的捐物強行賣給京城商號,恐對皇家顏麵有損”。
夏公公搖搖頭說:“不然,這批絹布是貢品,雖宮中不用,但對他們可是好東西,一般人是得不到的,奴才保證,他們都搶著買”。
綰卿還有些猶豫,“但本宮出頭這事怕不妥,而且讓太後知道了怕會怪罪”。
夏公公抿嘴一笑說:“娘娘怎能讓您出頭,這事交給奴才去辦,保證不出一點紕漏,就是太後那不會知道的,這批娟紗在外庫放著,這麼多年都不會有人記得了”。
綰卿想起,隱約在陳年舊賬上看到過,也沒留意。
對夏公公綰卿倒是一百個放心,沒有比他更合適做這件事了。
“好,公公做事,本宮放心,事成不會白了你的”
“娘娘說那裏話,為娘娘分憂是奴才的本分”。
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了,不出半月,夏公公就把事情辦妥了。
來坤寧宮回複皇後的差事,興奮地說:“有兩家商號沒有搶到,還差點打了起來,看這批娟成色都搶著要,你比我出價高我比你還高,貨進後,很容易脫手”。
夏公公拿回的銀兩足夠太後的壽宴,而且還富富有餘。
綰卿又拿出一些銀兩賞賜給夏公公,夏公公這件差事從中撈了不少油水,皇後又有賞賜,樂顛顛地走了。
夏公公走後,雁翎高興地說:“總算順利的解決了,娘娘也去了一塊心病”。
綰卿還有點擔心,怕隻怕宮中人多嘴雜,時間長了,太後會知道,到那時一片好心怕辦了壞事,這件事還是及早同皇上坦白,但不是現在,現在蕭毅對自己充滿敵意,在找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