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天自從出院之後就很少在張月晨和陳箏的麵前出現,相反的是張月晨和陳箏倒是總在一起,一起去酒吧彈琴唱歌,一起購物,原本兩個相互爭奪的女孩在一方經受打擊之後竟然變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
“為什麼我們現在感情會這麼好?”除夕前一天的晚上,兩個人完成了各自的演奏和演唱像往常一樣坐在靠窗戶的位子上。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們兩個經曆了差不多的命運之後開始了解彼此的痛苦,也知道這個時候我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快過節了,你不回去和你爸爸一起過年嗎?”張月晨想要岔開話題。
“不了,他這個人是永遠也不會寂寞的。我還是想在這裏,和你和韓霜天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你在一起竟然和韓霜天在一起時一樣能感覺到家的感覺。”陳箏笑得很苦澀。
“兩位美女還記得我嗎?”斯藍笑著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陳箏低聲“切”了一下然後兩眼上翻露出輕蔑的表情。
“這一天裏和我們兩個搭訕的男人太多了,誰認識你呀。”
“沒關係,我就是總能碰到你們兩個在結束表演之後坐在這裏喝上一杯,我就是感到好奇想和你們說說話。”斯藍臉上是友善的笑。
這個時候張月晨說話了。
“其實我不是一個直話直說的人,但是先生上次我們就沒買你的帳還給了你老大一個難堪,你今天怎麼又湊過來了?我們對你,對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興趣。”
“那你們對什麼感興趣?”
沒等張月晨說話,陳箏優雅的晃動玻璃杯,裏麵深色的液體隨之旋轉形成一個淺淺的漩渦。
褐色短發,鵝黃色的連衣裙,一個瘦削但麵龐姣好的女孩迎著陳箏的目光走到斯藍的身旁,拉出椅子之後挨著斯藍坐下。
“你怎麼在這?”斯藍的表情有些生氣。
“房子太大,一個人呆著太寂寞,於是就出來轉轉,正好知道你在這家酒吧,所以。”女孩端起斯藍麵前的酒杯,仰頭飲盡。
“一個人出來泡夜店被女朋友抓住了吧。”樂禍的表情在陳箏的臉上張揚。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隻是他的表妹,在這座城市裏沒有什麼親人了,隻好先住在他家,就這麼簡單。”
“我們回家吧,一起看看電視玩玩電腦遊戲。”斯藍拉起女孩的胳膊。
陳箏在笑,嘴唇微微翹起的樣子裏透出那種隻屬於韓霜天的邪氣。
“喂,帥哥。”陳箏故意聲音很大的說。
斯藍站下來,回身看著微笑的陳箏。
“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下次繼續聊呀。”
話音剛落的時候斯藍沒有馬上回答,他表情複雜的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
“他叫李弑。”女孩替他回答。
“李弑?我記得上次你好像說你叫斯藍吧,怎麼,麵對不同的女孩你還有不同的名字。厲害。”最後兩個字被陳箏說得特別誇張。
“李弑?你真的叫李弑?”張月晨指著前麵臉上微露怒色的男子。
“沒錯,我認識你嗎?”
“我是潘小梅,我們上高中的時候是一個班的,尖刀班。”張月晨的臉上有些喜悅也有些驚訝。
但是李弑的兩條眉毛還是皺在一起,腦海中沒有任何的印象。
兩年,僅僅兩年,曾經的同學在麵對麵之後仍舊沒有想起對方是誰,仍舊需要久久的回憶才能找到被塵埃埋葬的碎片。
“那如果我說韓霜天的話你能有印象嗎?那個時候我是他的第一個同桌,然後是數學老師的女兒蒲瑤瑤,韓霜天就是那個和蒲瑤瑤處對象的轉校生。”
“韓霜天我當然記得,就是那個不怎麼學習但是每次考試都能排在前麵的男生,你說你是潘小梅,就是那個一直坐在前排的女生嗎?我想起來了。”但是這時的李弑已經被身邊的女孩拉到了酒吧門口。
“有機會我們再聊吧。”李弑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句話就消失在門口。
陳箏拄著頭看著張月晨,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看不出來,他和你還有韓霜天認識。”
張月晨喝光杯底的酒然後淡淡的說。
“曾經認識吧。”
陳箏纖細的手指轉動鑰匙,門鎖很配合的響了一聲之後陳箏不急不慢的把門推開。她毫不淑女的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然後穿上跟前的拖鞋,而身後的張月晨則用力的關上門脫下銀色的高跟鞋並且蹲下來把鞋放進鞋架。
陳箏在黑暗中摸索燈的開關,“啪”客廳的燈亮了,灑下鵝黃色的光。
“啊!”客廳裏的兩個女孩都在低聲輕呼。
韓霜天坐在銀白色的沙發上,兩眼迷離,領口的幾顆扣子被解開露出裏麵的胸膛,客廳陽台的窗戶被打開從外麵不停地吹進來冷冷的風,窗簾不合時宜的翻飛像是舞者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