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嵐還沒把目光從牌匾移開,便聽到領他們進去的丫鬟發話,“老爺正在裏邊等各位。”說完,福了個身便走開了。
冰嵐跟隨著他們進了屋內,盡管她已經知道這燕府的設計都已對稱為主,而且狂熱的程度似乎有些過了頭,但在看到了偏廳的擺設,她還是被驚嚇住了,偏廳以中央為界,兩邊擺放這同樣的桌椅,古玩,茶具,就連在牆上掛著的字畫都一模一樣,讓人不禁猜想那是臨摹出來的。
讓人最不可思議的,就是身旁的兩個丫頭,從頭到腳,不論體態神情,服飾裝扮都毫無二異,最讓人吃驚的,還是她們的相貌,相似得嚇人,儼然就是複製般,她可以肯定,如果沒有特殊的辨認法子,任憑誰都看不出來她們哪個是哪個。
同行的五人也顯現出不同程度的驚訝。
見他們都麵帶驚訝表情,隻笑不語,他的這陣勢嚇倒多少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冰嵐回過神來,上前恭敬地道:“,請您看看這位老人家。”說完,引著男孩上前。
“既然你們能來找老夫,那必定聽過老夫的名號,你們可有帶足銀子來?”那個燕老頭半閉著眼說,語氣相當的不客氣,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沒錢治病,他也不會為沒錢的人治病。
男孩一聽,年少氣盛的他當場就要調頭走人,卻被冰嵐抓住了。
冰嵐一進門後,除了觀察這間房子的設計布局,還觀察了坐在高堂上的老者,看樣子他已經六詢有多了,滿頭的白發幹癟的臉,精瘦的身子骨,他穿著的長袍似乎做了些裁減,但還是沒能做到合適他身形的地步,不知是裁減的人不專業,還是他那身骨太過於精瘦。
他那雙眼睛始終沒有完全張開,處於半開閉的狀態,就此看去,他像個病人多於像醫者。
冰嵐之所以拉住男孩,原因是她相信眼前的老醫師絕對不是熱衷於錢財的人,雖然她隻是對這府上的擺設匆匆一瞥,但她所見之景,之物,都充分顯現了醫師喜寧靜的特質。
從花草樹木,到偏廳上物品的擺設,掛於牆上的字畫,都以花草為主,再到他所穿戴的衣物,都以素色為主,並沒有大福大貴之象。
此時,紅衣男子也走上前來,他又往懷裏掏了掏,通過之前的事,冰嵐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忙出手相阻。
紅衣男子蹙眉看著她,這次他眼中閃出怒意,如此明了的意思她也聽不懂?
冰嵐當然看出他的不友善目光,但卻沒有理會,偏過頭,不卑不亢地對說道:“奴家自然有聽過的傳聞,但據奴家的了解,也並不對出手闊綽的人有多熱忱。”
出了名古怪,這是大家都知的,達官貴人他醫治得不多,窮困人家他也不見得就不去醫治,有時達官貴人重金也請不到他,有時他卻行走於平民窟,為窮人治病,相反的,有達官貴人也能不費一毫請到他診治,也有窮人費勁萬苦,籌得一筆頗有分量的銀子卻請不動他。
這老頭還真是讓人看不透,就連被他救治過的人也不知為何能得到他的青睞。
冰嵐的話引起了醫師的注意,隻見他微微睜開雙眼,打量著眼前的婦人。
她的外貌實在是出眾,隻不過是出眾在另一邊,醜的一邊,但她的眼睛卻是非常出眾,是美的一邊,如此組合讓人歎息,那雙美瞳真是入錯主了。
正因為她的那雙眼睛,有史以來都沒完全睜開過眼睛突然間睜開了,那並不是一雙特別出眾的眼睛,而且眼球上還附有一層迷蒙,看上去還是跟之前般無精打采,但這隻是看第一眼的印象,至於第二眼……已經沒有第二眼了,因為他那雙眼睛是不得久視的,越看越深陷,最後會產生恐懼感,至於為何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冰嵐也被他那雙樸質卻不普通的眼睛瞪回去,不敢再直視他的雙眼。
“老夫今天沒心情治病,請回吧。”看著冰嵐說,他還在打量著眼前的婦人。
眾人聽到此話,都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不待客,為何還允許奴家一幹人進來?”冰嵐還是一樣的表情,雖然她不敢看向的眼睛,但看著他幹癟的臉還是可以的。
似乎眼前一亮,他還真沒見過如此強悍的婦人,她似乎不懂得什麼叫男尊女卑。
“老夫這般做也隻是想看看來者何人,再決定要不要醫治,你們是什麼人,老夫已了解,請回吧。”雲淡風清地說,他這一說強調了自己是個貪錢的人,也道出了他們是沒有足夠的錢來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