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情埋心地戲埠頭(1 / 3)

二情埋心地戲埠頭四季分明的北國

滄浪江,碧波蕩漾。江邊,泊著一隻小船。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艄公正忙著向小船上安置一群嬉鬧著要過江的小女子,女子們打扮妖冶,形態嫵媚。

一位俊美的青年男子飄然而至江邊,他一襲純白裝束,“艄公且慢,載我過江。”聲音渾厚,頗有氣魄,登時,收集了全部的注意力。

女子們回過頭,都不由自主地發出“噓——”的讚美聲。

白衣男子麵如敷粉,劍眉朗目。上身著一件對襟白紡綢便服,下身穿一條燈籠罩褲,尤其他那雙手抱胸、穩立江邊的姿勢,更加使他飄逸俊雅,氣度不凡。

船上的女子們怔呆片刻,之後,便手忙腳亂——或用手扶頭上的首飾,或扶弄衣襟裙服,或改變坐臥的姿式,嬌揉造作,騷首弄姿地作出幾許媚態。

白衣男子的眉頭漸漸聚攏,並不為眼前的一切所動。

小艄公抹抹鼻子,扳了扳船漿,冷眼旁觀。

“上來呀!”女人中有人發出了邀請。

“是呀。”小艄公也趁機發話,聲裏音間,夾著股挑釁神情,仿佛猜想白衣男子不會上船。

“我等下次。”白衣男子的語氣十分堅決。

“喲——”未等小艄公再搭話,船上的一個紅衣女便搶先一句“那位哥兒,船上還能容人來坐的,為什麼偏要浪費時間在這兒苦等呢?”說著,一雙纖纖玉手將折扇從臉上移開,露出一張似出水芙蓉的臉,扭動著迎風楊柳般的腰肢,媚態十足地拋出一個眼神,“來,來杏花這裏坐吧。”

小艄公的態度也更加殷勤,“是啊,我這船真的能再裝幾個人的。”盡管言語如此,眉宇間的戲謔神色卻有增無減,仿佛在嘲笑白衣男子的膽量。

“小艄公,我等下次。”

白衣男子對紅衣女子置之不理,對小艄公也勉強應付了一句,之後,扭轉身子,舉目眺望遠方,隻把一副健美的背廓亮給了船上的人。

女人們泄了氣,滿懷幽怨地將媚態收回,唯有紅衣女子仍舊大眼含媚情,癡癡迷迷地呆望著白衣男子。

“客倌,下班船要等好長時間的,依我看,還是隨她們一同過去吧。”小艄公提著嗓子吆喝完,見白衣男子仍舊無動無衷,無奈,隻好叫聲號子,船漿點劃水波,迅速向對岸駛去。

一盞茶的功夫,小艄公便又駕船返回。

白衣男子依然背對著滄江,“不是說要等好長時間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看你與眾不同,就使了點真本領,難道你還要等下次不成?”

白衣男子轉過身,微微一笑,呈現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態度,“說實話,剛才,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夥的,你在替他們拉皮條呢。”

小艄公寬宏地一笑,欲言而止——陡然發現白衣男子腰間垂著一塊玉佩,上麵,鑄了個大大的王字,他略一怔,但頃刻間就恢複了常態。

“上船吧。”

“好吧”白衣男子又是微微一笑,淩空崛起,待小艄公再看時,他已穩穩地站在船頭。

“好俊的身手呀!”

白衣男子聽罷又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客倌,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我們華清鎮新近出了個熱鬧。”

“哦?隻可惜我不喜歡湊熱鬧。”白衣男子一臉的漠然。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熱鬧,”小艄公說著,眼睛掃了掃白衣男子腰間的玉佩,有偷眼看白衣男子的表情,“隻不過是一對同胞兄弟,為了爭奪巨額家財,爾欺我詐,不念手足親情地互相陷害,結果,不到半個月,死了十多口人,現在,就剩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受不住了,離家出走,不知下落……”

白衣男子聞此言,麵色慘白,滿眼絕望。

“客倌,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小艄公見狀,習慣性地抹抹鼻子,不再言語,隻是一個勁地劃船,不久,船到岸邊。

白衣男子丟些銀兩,飄身離去。

望著那白色背影,小艄公滿眼的疑惑神色,“不是他!決不是他!他不近女色,而且待人平和,穿的又是白色的衣服,肯定不是他!,但是他為什麼要佩戴王家的玉佩?”

小艄公一邊嘟噥著,一邊將銀兩塞進衣兜,見岸上無人返江,便回眸對岸。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裏,盡管看不清麵孔,但那黑顏色還是讓他精神大振,於是,手上加勁,直奔江心。

轉眼,船到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