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烈笑著說,伸手將臉上的麵巾摘下,滿意的看著眾人震驚的樣子,嘴角勾起笑容。
整個宴會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北冥烈的臉,說不出話,良久以後嘔吐聲才此起彼伏的響起來,頓時彌漫起來濃濃的惡臭。
華容的臉色很差,那些膽小的妃子有的甚至昏倒過去,勉強還清醒的也跟著宮女連忙離席,不敢多看北冥烈一眼。
北冥烈的臉,從眼睛下麵開始的皮膚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上麵全都是交錯的痕跡。
明明已經過去好幾年的傷痕,不但沒有愈合的感覺,反而越發的讓人作嘔,好像疤痕裏麵會有什麼東西突然湧出來。
華容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是皇帝,不想丟臉,也早就吐出來了,現在卻隻能生生的忍住,從他鐵青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來他忍的有多痛苦。
“你看,我就說了你們會惡心的。”北冥烈不在意的聳聳肩,將麵巾帶好,笑看著眼前的一切。
剛剛還說過大話的威武將軍,現在蹲在地上差點將膽汁吐出來,早就沒有剛剛的威風。
本來是打算好好恥笑北冥烈的,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華容生氣離開,宴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聽說這件宴會過後這些參加過的人足足三天都沒有吃過飯,一看到麵巾之類的東西就反射性的惡心。
北冥烈離開皇宮,坐馬車回到質子府,管家這才將他戴著的手銬腳鐐取下來,他摸了摸有些腫起的手腕問道:“姑娘在哪裏?”
“姑娘在花園。”管家回答。
“花園?”北冥烈皺起眉頭。“這麼晚了她去花園做什麼?你們也沒有勸一勸,就是這麼伺候人的?”
“不是剛剛去的,其實去了很久了……皇後娘娘來過又離開了,姑娘就一直呆在花園,我們沒敢打擾。”
管家越說聲音越小,低著頭不敢看北冥烈的表情。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知道北冥烈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子,雖然是質子,身上的氣場還是讓他們無法怠慢。
又一直對華萱很好,現在聽了他的彙報臉色自然是不會好的,他也害怕啊。
北冥烈沒有為難管家,直接向花園走去。
對於皇後來過的事情讓他也非常驚訝,這裏根本不是皇後應該來的地方,一定是華容吩咐了什麼才對。
“這是怎麼了?你什麼時候成了雕像,居然一動不動的?”
北冥烈遠遠的觀察了華萱一會,才笑著走過去,華萱這才有了些反應,僵硬的抬頭跟北冥烈對視了一眼。
“你哭了?”看著華萱臉上已經幹掉的淚痕,北冥烈皺起眉頭冷冷的問。
“我沒有……”華萱蒼白的反駁,卻連自己都不信。
“聽說皇後來過,她對你做了什麼,這……又是什麼?”北冥烈問道,低頭看到了地上碎掉的玉鐲。
鐲子一看就是價值連城,應該是皇後帶來的,好好的怎麼會碎了?
“她來了,什麼都沒做,送了我鐲子,就離開了。”華萱喃喃自語。
“到底是怎麼回事!”北冥烈擔心不已,他從來沒見過華萱這個樣子,到底這個皇後做了什麼,將好好地一個人弄的這麼不正常。
“華容到底不放過我,我是他妹妹,到了現在他還是想讓我死!”華萱突然大聲的喊起來,一邊喊一邊笑,一邊笑一邊哭。
北冥烈連忙走上前,將華萱抱在懷裏,低聲安慰,好久好久華萱才平靜下來,隻是靜靜的抽泣。
今天的事對華萱的打擊太大,她甚至還沒有做好準備,就被這麼狠狠的傷害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以告訴我嗎?”在華萱的情緒平靜一些後,北冥烈堅持的問。
他不想讓華萱一個人承擔痛苦,他也像跟華萱一起分擔。
“你看地上那玉鐲,那不是一般的鐲子,他們在裏麵養了毒蟲子,親自送給我,如果我經常戴著,裏麵的蟲子就會轉移到我身上,吸我的血,知道我死了。”
華萱的眼睛緊緊盯在地上,聲音冷情,讓北冥烈不禁有些顫抖。
這是多麼狠毒的手段,明明將人帶回來,卻還要置於死地,甚至讓皇後親自將鐲子送過來,還好被華萱識破,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是怎麼發現的?”北冥烈好奇的問。
既然是華容吩咐人做的,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識破,可華萱是怎麼在這麼快的時間裏麵發現的?
“說出來你一定會覺得可笑,當年華容的母妃就是這麼死的,隻不過那一次是我母妃做的,現在報應來了,到了我身上。”華萱笑著說。
以前她還小,不知道這些事情,長大以後漸漸就都明白了。
皇後送給她鐲子的時候,她沒想那麼多,是皇後自己心虛非要解釋沒有動手腳,她才反而擔心的。
接過鐲子以後她緊緊握在手裏,隻是為了尋找痕跡,果然被她找到了。
用玉鐲子樣毒蟲子是很好的辦法,隻可惜要將蟲子放到鐲子裏麵,需要在鐲子內側敲一個小孔放蟲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