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熱,使人恨不得的生出一頭紮進水裏的念頭。
蘇菏澤正自奇怪天氣為何如此炎熱間,隱約間隻聽到一聲清吟,渾如金石。這又是什麼聲音?落入耳中怎地如此熟悉……
苦苦思索間,腦中猛地靈光一閃,記起來了,這明明是長劍出鞘的聲音啊。“唰!”高手迅疾拔劍,氣勢非凡;“嗡——”劍客緩緩拔劍,凝勢如嶽;“啾”內家高手以氣勁將劍從鞘中震出,技驚四座……
蘇家以在江湖中劍法聞名,族中弟子莫不是人人佩劍,彰威顯勢,但獨獨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蘇菏澤,被折去長劍的他,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佩劍,拔劍,然後威風八麵。是以,在族中之時,對這拔劍之聲,特別有所領悟,儼然大家風範。
聽這劍出鞘之音,如此清和純正,顯然定是一把難得寶劍……蘇菏澤見獵心喜,猶如在長街之時瞧見美貌姑娘的倩影,隻想加快腳步追上,去一睹正麵的國色天香。
隻見他雙眼一睜,醒了過來,首先觸入眼中的是一堆篙火,火勢熊熊,竟然與自己隻在咫尺之間。蘇菏澤駭然一跳,難怪剛才覺得身如在炎夏三暑之中,熱的燥人,原是有人將自己扔在火旁,若是力道再重上一分,定是被扔入火中了。
目光再放遠點,卻見篙火的那一邊,正坐著一位紫衣少女,豐容靚麗,皎如冰月,瞧那靜如處子的美態,少不得惹人遐想。
可蘇菏澤卻不敢有絲毫非分念頭,因為那紫衣少女手中正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橫持於胸,正在低頭細細端詳。
看到此幕,蘇菏澤心中卻是“咯噔”一片冰寒,這姑娘莫非決意要加害自己不成?想到少女那飛揚跋扈的心性,也不是不可能。
那紫衣少女此刻也發覺蘇菏澤醒了,卻頭也不抬,隻顧著端詳著手中寶劍,口中淡然說道:“你醒了?”聽這言語冷淡,蘇菏澤心下隻是發毛,顫聲說道:“這位姑娘,在下與你無冤無仇……”
這話聽得奇怪,比這手中不知為何的寶劍更令人出奇,紫衣少女抬頭看了過來,皺眉道:“怎麼?”觀其腔勢,似乎已生動手念頭。蘇菏澤急聲道:“在下武學低微,實在不是姑娘對手……”
那紫衣少女見蘇菏澤醒轉之後,居然如此胡言亂語,想來定是先前被自己的“天籟凝音”給弄怕了,不待他說完,便麵帶不屑,冷哼道:“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不配本姑娘再出手。”
言語說的涼薄,聽其意思,總算是沒有再動手的打算,蘇菏澤微微一怔,卻是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耳中隻聽那少女繼續說道:“我記起來了,一月前在蕪湖渡口,你也在那艘船上,宋家那臭小子的‘風雷天動’發動全力之時,是你叫了一聲掩耳得。本姑娘當時便覺的奇怪,想不到一艘普普通通的船上,居然也有人知道蘇州宋家‘風雷天動’的厲害?鬥了一場,我也倦了,當時便也沒想去深究……沒想到時隔一月,你我居然會再此相遇。”說的此處,紫衣少女雙目晶亮,一瞬不瞬的盯著蘇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