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在知乎(1)(3 / 3)

知友:良心是什麼?它是怎樣產生的?

程浩:良心是每個人內心的一條線,這條線的基準是與人為善的天性和社會倫理的共識所組成。一旦你越過這條線就會受到自我的審判,更會被社會所不容。當你準備挑戰一個人所共有的社會倫理時,應該想象到自己會遇見怎樣的人性“反撲”--這就是我們俗稱的“後果”。敢於越過這條線,就要敢於承擔一切後果。而一個不知道良知為何物,甚至認為“良知頂多是附產品”的人,是非常可怕的。這樣的人,內心沒有基本的道德底線,以至於他做出什麼舉動來都是有可能的。這一點從他的舉例就可以看出來。在他的心裏,考試作弊和補刀殺人是同一個量級的問題,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兩個事件帶來的後果是完全不同的。這樣的問題,我是不屑於思考的。

知友:讀普通大學是否絕大部分就意味著普通的工作、普通的人生?

程浩:如果你是黃金,燒得時間越久,你便越是發光發亮;如果你是煤炭,那即使燒得火紅,仍然免不了灰飛煙滅;如果你是一粒種子,即使被人踩進泥土裏,也會生根發芽,長成一株參天大樹;如果你是一顆雜草,那即使生長在泰山之巔,也會被詩人踩在腳下,永生永世無人問津;如果你是一葉孤舟,即使存於青山綠水之間,也不過是一艇供人渡河的小船而已;如果你是泰坦巨輪,那即使毀於汪洋深海之淵,你仍然承載著傑克與蘿絲的偉大愛情,世人永遠銘記。

一個人的成就與否,環境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自身的質地。

知友:如何擁有正能量呢?

程浩:這裏的任何一個回答都不能幫助你獲得正能量,包括我的。

所謂“正能量”三個字,需要拆分來看。正,是擺正心態,不驕、不躁、不餒、不怨,要有“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彪悍意誌,即使身陷黑暗也要張開嘴大笑,因為你的牙齒永遠是白的。能,是能力,是專長,是興趣,是能夠使自己引以為豪的本事,它不必是賴以為生的職業,但必須是讓你願意窮畢生之力去研究的“一生的事業”。量,是實踐精神,是追求量變到質變的一個漫長過程,就像電影《阿甘正傳》中,阿甘拚了命地奔跑一樣,剛開始他可能看起來滑稽、愚蠢,但是他跑了一輩子,他跑出了一段愛情,跑出了一番事業,跑出了一個人生。誰又能比他做得更好呢?這世上有兩種人擁有與生俱來的正能量,一種人生活在陽光下,另一種人生活在黑暗裏。前者就像海綿,已經吸收了足夠多的溫暖,隻等待釋放的一刻。後者渴望光明,所以無時無刻不在向光明靠近。正能量不是一種知識,所以我們永遠無法學會。它是一種態度,一種習慣,這需要時間去培養。

當然,更重要的是在你心裏永遠給那個叫“真善美”的孩子留一個位置。

知友:你最討厭的小說家是誰?為什麼?盡管提名,但請注明理由。程浩:說自己喜歡的作家,我會難以取舍;說自己討厭的作家,我會毫不猶豫。

一、維克多·雨果

理由:無論您在法蘭西乃至世界文學史上占有多麼舉足輕重的地位,我也不能允許一個小說家用近兩萬字的筆墨來描述一個巴黎的夜景。

二、星新一

理由:雖然您是日本作家,但是您沒有染上日本作家的通病。我喜歡您的短篇科幻小說的創意,但是情節結構簡單到近乎拙劣,實在讓人不堪忍受。

三、郭沫若

(雖然題主問的是小說家,但是這老家夥不提,我實在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理由:借用東北大學教授成仿吾的一句話:“郭沫若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從正麵看是花枝招展,轉到背麵一看就是屁股眼。”

附郭沫若晚年大作《獻給在座的江青同誌》節選:

親愛的江青同誌,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你善於活學活用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你奮不顧身地在文化戰線上陷陣衝鋒使中國舞台充滿了工農兵的英雄形象。

知友:“等愛人一百夜,在最後一晚離開”的故事,到底是在表達什麼?

一個風流名士迷上了一個妓女,而她卻對他說:隻要你在我的花園裏坐在我窗下的一張凳子上等我一百個通宵,我便屬於你了。到了第九十九個夜晚,那位雅客站了起來,扶著凳子走開了。

--羅蘭《戀人絮語》程浩:愛情是兩個人的努力。男人等了她九十九夜,他希望最後一夜對方能來主動找他。否則最後一夜等來的,隻能是失望。

畢竟,一廂情願不是愛。愛情就是相距一百步的兩個人,彼此慢慢靠近。因為愛,我可以向你狂奔九十九步。然而,無論我付出多少努力,卻永遠無法真正靠近你。因為愛,不光是我邁出的九十九步,還有你尚未邁出的那一步。少一米、一寸、一分、一厘,都不是愛情。

一步之遙,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