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大家都在討論《董小姐》這首歌。據說其中一句歌詞,“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引起諸多人的共鳴。有人說,這是一個愛情故事,可以唱給自己喜歡的女孩。我特意去聽了,卻感到陣陣悲傷。如果換作是我,一定不會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唱這首歌。
我生平有兩件憾事:一是沒能學習美術,無法給喜歡的女孩描繪肖像;二是不能學習吉他,無法給喜歡的女孩演唱情歌。熟悉我的人,多半知道我喜歡民謠音樂。其實,我並非單純地喜歡民謠音樂,而是喜歡所有吉他伴奏的音樂。那種孤獨、自由和寧靜的氣息,是其他樂器無法比擬的。更重要的是,吉他帶有一種情懷,一種流浪者的情懷。所以,每每看見選秀節目上,歌手訴說自己曾經的貧困與磨難,卻又標榜自己的音樂夢想時,我都會感到不可理喻。難道音樂真的已經病入膏肓,淪落到如此孱弱的地步了嗎?一個擁有音樂夢想的人,應該同時擁有一個高貴的靈魂。即使貧窮,即使落魄,即使是一個衣不遮體的流浪者,他也可以對著高高在上的國王,豎起中指--除了夢想,沒人可以讓我低頭臣服。
思遠,你喜歡吉他的音色嗎?還是說,你像別的女孩一樣,也喜歡看起來更加優雅的鋼琴?你知道嗎?我很想了解你的喜好。因為我發現,自己對你似乎知之甚少。我不知道你喜歡看什麼電影,喜歡聽什麼音樂,喜歡讀什麼小說。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包括你喜歡雨天還是晴天。
思遠,昨天夜裏,我剛睡去,夢中漸漸浮現你的影子。就是你第一次給我那張照片的樣子。你知道嗎?我把你的照片都保存起來了,想你就拿出來看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卻能夢見你,一定是看你照片看得太多,記憶太深,思念太濃。為什麼你從來不送我你的照片?每次這麼想想,我就覺得很難過。我的床鋪靠近窗戶,抬頭便能望見墨色深重的夜空。窗外的風,很大,吹出一種夏季特有的涼爽。幾株枯死的柳樹,躺在路邊,被冰雹砸斷的枝椏,隱含著秋天才有的落寞。此時此刻,家中隻我一人。每當這時,我都會不可遏止地想起你;想你是否正在忙碌;想你是否偶有閑暇;想你用功讀書時,一臉認真的表情;想你看電影時,陣陣起伏的情緒;想你考試之前,夜不能寐的焦慮;想你考試之後,如釋重負的輕鬆;想你每夜聽見我的晚安,會不會睡得更好;想你每天跟我聊天,會不會感到無聊;想你……也許,我可以列舉一百條想你的理由,但它們最終都指向同一個問題:你會像我想你這般想我嗎?
我想,大概不會吧。你總是責怪我。怪我講話吞吞吐吐,怪我煽情的時刻,卻要逼你“摳鼻”。其實,如你這般敏銳,大概早已猜出我竭力隱藏的那些話語。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從5月11日算起,隻有短短兩個多月,區區六十二天。但是在這短暫的日子裏,我們彼此卻說了一百二十二頁的聊天記錄。若是換算成書,那已經是一本《肖申克的救贖》的厚度了。我們彼此分享對方的秘密,就像將自己內心的悲傷與快樂寫在紙上,然後折成一架自由翱翔的飛機,投進對方的心海--這是永遠不為人知的分享。我願意永遠作一個合格的樹洞,傾聽你的一切喜悅和煩惱。然而,我會害怕。害怕自己的魯莽,讓你離開。我是一個重視感情的人。我特別害怕自己原本就不多的朋友,因為某些原因離開。所以我並非對任何人都能敞開心扉,並非對任何人都能毫無保留,並非對任何人都能像對你一樣。我不怕一個人走到世界盡頭,隻怕陪伴我的人不能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