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洛麗雅求見。”
煙綻撫琴的手一頓,琴聲戛然,“就說我身體不適,今日不宜相見。”
“看煙綻姑娘撫琴之舉倒真看不出身體有不妥之處,莫非,是對雅安的不請自來不喜?”
石卵小道上,雅安一臉噙笑緩緩走進,看著那女子,笑意,未達眼底。
倒是煙綻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也是緩緩提起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紅萼,奉茶。”
“菱巧,你也去,看有無相幫的。”
兩婢子自是知道自己主子有私話要說的,皆是悄聲退了下。
石亭內,絲帳輕拂,有一瞬的靜謐。
“不知雅安姑娘今日造訪,有何貴幹?”
她表情雲淡風輕,雅安本就存了氣一看心中更惱,連表麵的溫婉也裝不住,“你又何必明知故問,皇後昨天將月牙兒送出宮了!”
“哦?是麼?”她當然知道,她的舉動比她想的要快了多,看來,應該是引起她警覺了罷。
“是!麼!”雅安氣的加大了聲音,“月牙兒被送出宮,我們的計劃可就實施不了了!”
那連基本儀容禮儀都維持不住的女子終讓煙綻微蹙了眉,眼裏的鄙夷也更甚,她沉默的樣子卻更激了雅安。
“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頤指氣使的姿態終讓她斂了表情,“這件事與我又何幹?”
見撕破臉,雅安索性再無顧忌,看著煙綻冷笑一聲,“計謀是你想的,我隻是從犯,你說若是我向琅帝全盤托出,與你有無關?”
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隻是麵上卻是緩緩笑開,“你若是有把握讓琅帝相信,大可以去相告,看看最後,誰會生、不、如、死?”
煙綻一副篤定的自信讓雅安驚疑不定,心中更是不安恐慌起來,她知道,那樣做,也是將她自己逼上了絕路,她想活,不求死,惹怒她,她沒有好處。
思緒隻是一瞬,強壓下胸中怒火,麵上已看不出絲毫慍意,“抱歉,雅安一時情急冒犯了,還請煙綻姑娘不要介意。”
“無妨,雅安姑娘也是性情中人,遇此事,難免會讓人亂了分寸。”
雅安點點頭,略帶忐忑的看著她,“那此事——”
“咚——”煙綻勾起一根琴弦,微微挽唇,“隻是換了個小角色而已,於大局並不相礙。”
“你的意思是——”
“你說,若害死那太監的,是皇後本人呢?”
她的直言不諱讓雅安驚的瞪大了眸,她竟然敢——
煙綻自是知道她想什麼,一點也不懼,迎向她,“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若不是她,你又何故淪落至此?”
最後一句話像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掩藏心中的不甘嫉恨漸漸染上瞳眸,她當然知道,那個女人,才是毀了她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恨,恨不得她死!
可是她也不笨,“嫁禍皇後,琅帝會信麼?”整個青玄,都知道琅帝愛妻如命,這樣的陷害,她直覺的不妥。
“你忘了現在他們現在是怎麼相處的?”看著她眼中仍有猶豫,繼續道:“當然,我也會幫你。”
“你打算怎麼幫我?”
“我這裏有一種藥,能使人致幻,到時你隻需將皇後和張津世彙至一處,我會引開淺意她們,倒時皇後失手殺了人,睽睽眾目下,縱使皇上也不好相護。而你的婚事,自然也是作廢了。”
“那他們若是查到這藥——”
煙綻終是被她這句蠢話引笑,語氣有一分自得更是一份篤定,“我能製出這藥,自然也能讓他們查不出。倒是你——”她話鋒一轉,“若是不敢,我也不用冒險與你生死共牽一線,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