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氣著的麼?
忽的有些後悔,那次之後他的種種置氣表現讓阿不倏地反應過來這個傲嬌王爺有多不好惹。
能因為對他發脾氣卻轉而對她發更久脾氣的人,遇上鳳無聶,她是長見識了,也是栽了。
她已經給他台階了幹嘛死撐著臉麵不順著下?難道真要她再熱臉貼一次冷屁股?可問題是,他未必肯讓她貼。
思及此,不禁有些忐忑,小心抬眸看他,卻還是忍不住被他絕豔容顏帶來的震撼。
每次審視他,每次都是深深的驚豔。
刀刻般的下巴,淩厲分明,緋豔的薄唇微微抿著,不似平時微微勾著一副似笑非笑的邪魅,筆挺的鼻,曾與她那樣親密的接觸,似還能感覺被它抵著時的心跳加速感,上蒼似是把所有的完美都獨給了他,讓他在天地間極盡張揚閃耀。
他似是沒注意她的打量,鷹隼般的眸子隻是緊緊盯著前方。
絕世之姿,禍水之顏,傲然詭性者,戰神漱漣王也。
這是天下人對他的評價,每每見著他她總是經不住的將其比對,他的容顏又豈止是絕世和禍水兩字當得起的。然後又不著邊際的感慨,他們如此不同的人竟然就這麼遇上了,不僅遇上,還牽扯出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莫名關係。
阿不暗歎,突然很頭疼,從那日以來他們就沒互相搭過話,感謝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一路無言,甚是尷尬。
直至在王府前停下,她被他茫茫然攙下馬,摸不到頭腦。
正想問他為什麼不是送她回鍾府,卻被他胸前的一攤血跡一驚,忘了自己剛才一急就用滿是鮮血的手拽他。
“對不住對不住。”她急急道歉,忘了他其實有很嚴重的潔癖。
想伸手給他擦拭,卻倏地看見兩手都是血粼粼的,停在半空尷尬的就要收回,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不痛,卻令她掙脫不開。
深不見底的眼底隱隱躍著一抹火光,她以為他是衣服被她弄髒了而不喜,本能的要掙脫,他已拉著她直向她的臥房而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拽,他身姿修長,於他是走路的步子她就要撒著腿小跑才能跟上,一進房便是清理著她的傷口。
阿不噓口氣,不是揍她就好。
看著清理後呈現出的傷口,皮肉翻飛的可怖連阿不自己看了都膽戰心驚,不曾想到這樣嚴重。
鳳無聶好看的眉終是擰緊,放開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木盒子,紗布藥瓶,一應俱全,似是專為某個愛闖禍的人準備般。
他仍不說話,阿不也不敢招惹,隻是手上皮開肉綻的傷口一碰上藥膏她觸電似的激烈一震,抽著心的疼。
她呲牙皺緊眉,被他抓著的手顫顫的向後縮著逃避。
“嘿,你輕點。”她抽著氣,身體還因疼哆嗦著。
他卻存心似的裝沒聽見,手下更不曾停。
阿不火了,“這是手,人手!不是豬蹄!”
“救人時候怎麼不想著疼?現在才想起來手是自己的?”他總算落了一句數天來的第一句話。
“那不是事出緊急顧不上麼!”
“淺意為什麼落崖?”
他一瞬不瞬盯著她,眼裏堆著的深深危險還有洞悉迫的她心頭一個巨顫,才想起麵前的人向來運籌,心思難以琢磨,是個極聰明的人。
而她訥訥的間檔,他早已加快手下動作,綁好了繃帶。
她猛地反應過來他是故意引開她注意,正要發作,他卻撫著她的臉輕輕摩挲著,眼裏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沒有任何起伏的話卻在她心裏扔下一個驚天炸彈。
“明天的婚禮要取消了。”
“為什麼?”她陡然一驚,心底驀然升起的恐慌壓過疑惑,直覺的這一切不會簡單。
她眼裏見不到稱之為不悅的情愫,他嘴一沉,將她攬進懷中,意味未明的飄來一句——
“五皇妹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