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五章 琉璃碎(2 / 3)

“冷刀,你該死了。”昔日的雲淡風輕,了然無痕,那一道徹骨的寒,像極了另外一個人。

“蕭暮寒,你太狂。”尹嘯然完好的在那裏,溫玉不在,所以,昨夜的故事似乎我不會喜歡。

“尹氏害死我母親,該死,尹氏利用雲氏姐妹,該死。”他記得的,其實,有些刻骨他也還是記得的。他並不理會尹嘯然的言辭,暮寒在清點著尹氏的罪孽,我沒見過這樣的他,準確的說,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殺人的樣子。

“姓蕭的,既然話已至此,那我再告訴你多一點,莫雪伊的孩子都會,斷子絕孫,這個消息,夠不夠刺激,雪殤公子。”尹嘯然說的話讓我渾身發抖,我好像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好像又不是很明白。

“什麼意思。”碎魂的殺氣,蒸騰了他全部的血液,蕭暮寒,今天,注定,殺界大開。

“暮寒,殺了他。”若璃開口了,她懂了,懂了尹嘯然的言有所指。今天的她,也是一襲白衣,淨的跳脫出了這個汙濁漫天的塵世。

“蕭暮寒,你的弟弟毀了你的女人,和你們的孩子。”猙獰的笑,剜疤的快感,最為卑劣,最為下賤,卻效果斐然。他想傷的,都害到了,外帶一個他並不不入眼的我。

“去死。”若璃出手的時候,剛好是我出劍的時候,她的長劍,我的短劍,飛向淩雲殿中間的那張罪惡的臉。

“愚昧。”那人隻是微微一閃,我的短劍瞬間戳地,人也後退了幾分,而若璃的身子也被他的內力逼退,若不是暮寒在緊隨其後的接住被震飛的若璃,那麼她便這裏第一個流血的人。

暮寒放開若璃,飛身至半空,左臂輕揚,流光溢彩,滿眼的光,柔和溫潤,剔透晶瑩,亦如從前的他,真的,像是琉璃一樣。不知,這光將會綿延出一場怎樣的,血雨腥風。

這便是“琉殺璃煞”吧。他定是恨極了,否則怎會才出手,便用出了拿命賭贏的功夫。不言不語,無怒無責,原來,他的恨是這樣,恨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便是殺了他。

尹嘯然的功力,我沒有認知,他的內力亦幻亦真,在他還是冷刀的時候,他騙過了我,騙過了淩夜,要用多深厚的內力來營造出招式浮誇的假想,那程度,是我無法估量甚至想象的。

飛身至半空,左手抽出腰間軟劍,直逼暮寒左臂。原來,他用劍,我從來都不知道,不隻我,是江湖上沒人知道,冷刀,是用劍的,看來他的劍,隻為這一天,而留。

他的劍氣很強,周邊的人不由的後退,若是晚了一分,都逃不過斷臂折腿的命運。

他的劍,快如靈蛇,而暮寒,絲毫沒有出劍的意思,雪殤公子蕭暮寒,一把雪殤劍橫掃江湖,劍出必見血。為什麼你不願意試一試,不願意試一試雪殤劍能對到幾時,一開始就拚了性命,公子,你和他一樣,但凡是涉及到雲若璃,就失了控,一生一次的默契,你們又何苦……

心,皺了,緊了,疼了,腥鹹的一口鮮血咳了出來,我又何必講他,剛剛的我和若璃,不也是默契,又有誰道一聲“何苦?”

一個虛,一個實,一個用劍,一個幻光,兩個人,一場交戰,武林的故事,又將重上一筆。

尹嘯然的劍觸及暮寒的手臂幻化出的光,那原本的盈澈竟暈染上一抹紫色,而那紫色或者就是千騰山毒之聖品“殘翼”,對於“殘翼”我知之甚微,隻知道那是毒中極品,陰邪至極,中毒者最終七竅流血而死,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是紫色,那種痛苦,沒有臆想的必要。

紫色的暈染在慕寒的光圈漸行漸濃,暮寒的身形卻愈發的薄淺,空靈的猶如天際浮音,我安慰自己,隻是太快了,隻是太亮了,所以,我看不清他,越來越看不清他。

“給我殺了雲若璃。”若不是尹嘯然這句急匆匆的嘶吼,我似乎有些恍惚,半空中的尹嘯然為什麼劍法愈發的淩亂,而身形也逐漸的慢了下來,直至他掙紮著喊出這句話,我就知道,這場仗,暮寒贏了,先亂者,先輸,就如現在的尹嘯然。

同樣,若不是他這一聲命令,整個淩雲殿的人還都浸在他們的交戰中,沒有戰馬嘶鳴,沒有烽火連天,卻攝人心魄,震撼神魂。武林的命運,係於此。

得了命令的千騰山教眾,立即向若璃攻了過去,連他們都知道,若璃是暮寒是穴,傷了若璃,空中的那道光便會亂了,隻可惜他們現在還不知,這種作死的幼稚是萬萬要不得的。琉璃穀的人,自然也是迎上前與之廝殺在一起,而我就那樣在角落裏靜靜的站著,若璃不需要我,至少現在她還不需要我,而我現在也不能死,畢竟“家”裏還有一個人,需要我回去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