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你,還好嗎,還,記得我嗎,你,現在要做什麼。”她看著暮寒的眼睛,清澈的屏蔽了任何人,任何事,此時他眼裏的那個世界,無邊無垠。
“殺了尹嘯然。”她問了三個問題,而他隻答了一個,他修煉成了琉殺璃煞,卻忘了一切,放棄了一切。若璃,不在他的眼裏,他看不到她了。
“好,我和你一起。”若璃沒有很難過,她要的無非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他要殺去蒼雲山,她就陪,她雲若璃一輩子,為的就隻是這個男人,無論,他怎樣,她都依著他。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什麼,從若璃身邊走過的時候,沒有片刻的停留。
“不用問了,蒼雲山的冷刀就是尹嘯然,現在千騰山的勢力已經大批入主蒼雲山,淩夜,被囚禁了。”當初他們約定好的在他閉關的這些日子,不理江湖上的動靜,以免擾了自己閉關的心境,而這一切都由若璃替他打理,在他修煉成功出關的時候,告訴他,告訴他最重要的,告訴他,尹嘯然,在哪,千騰山的尹家人,在哪。
“明天出發。”她給了他他想要的訊息,他也默許了他的跟隨,他滿意了,她滿足了。
“疼嗎?”我去樓下問靈兒要了最為簡樸的創傷藥和些許簡單的紗布,拿到房間開始給淩夜包紮。
他沒有應我,顯然覺著我問的是廢話,不過我也習慣了,習慣了他的不理不睬,同樣,他也要習慣,習慣我的自說自唱。
“淩夜,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我想讓他答應我一件事,或者我隻想他知道我的願望。
“放棄若璃,你可以找任何女人,就是不要再找若璃了,行嗎?”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不想多想,不想過多的追究我這樣要求的原因,就隻是單單的想他放棄若璃。
“為了暮寒,為了你姐,還是,為了你自己。”他總是把我置於最不堪的局麵,他問的,每個字都是我想逃的,是啊,我究竟為的是誰,不過,這不應該是重點。
“淩夜,我救了你,你是怎麼對我的,這十二年,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幾次差點弄死我,能給的,不能給的,我全都給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要你答應我這一件事,不行嗎?”我在質問他,其實我為什麼不能質問,對於這個把我戳的千瘡百孔的男人,我難道不該質問?
“不行。”幹淨,利落,沒有一絲的遲疑,波瀾不驚,仿佛我說的都是在編故事。
“淩夜,你不配合她在一起,你害她這輩子都當不了母親,她和你一起,比死更難過,你忍心嗎?”既然他那麼喜歡講實話,那麼我又何須掩飾,實話實說就好了。
果然,他又安靜了,我的手力加了一分,希望他給我個回應,可惜,失敗。
我也沒有再說什麼,有點累了,畢竟我也是有傷的人,我也需要休息,在他的手腕處打了個結,邊收拾了一下,準備讓他休息。他睡床,我睡地上,這一點,不用懷疑。我將一床被子鋪到了地上,然後將自己腕上的血布摘下,然後一點點的纏上新的紗布,一圈一圈,依舊沒有痛覺,我傻了嗎,怎麼都感覺不到痛,明明流了那麼多血,都不痛,看來,我是傻了。
“地上涼,你睡床,我去地上調息。”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對我這麼仁慈。也許是我剛剛的抱怨觸及了他的意識,看來,他的心還是熱的,他還知道,他對不起我所以不讓我睡地上。
“這樣啊,那你也不要去地上吧,我們都不要去地上。”我不可以讓他睡在地上,他說的對地上涼,既然那麼涼,我怎麼可以讓他在地上。
“你。”他終究是沒有再說些什麼,作為一個女孩子,自尊,臉麵,我都輸光了,他要是再為難我,我就真的太可憐了。
抱著被子,示意他坐到裏麵一些,他調息他的,我睡我的,就這樣,他不講話,我也說不出什麼,我是真的累了,倦意很快的襲來,閉上眼睛,很舒服,很放鬆,原來,睡覺是這麼美秒的一件事情,從前,怎麼就沒覺著呢。
“我放棄若璃,不想她難過。”在我快入睡的時候,他這樣說。我笑了,我抖了那麼多他給我的傷害,終究還是敵不過一句“若璃會難過。”他這麼愛她,我還能說什麼。但,畢竟他答應了,這樣,就足夠了。
“嗯。”淺淺的應了一聲,好像就睡著了。
很舒服,很安穩的感覺,會不會做個好夢呢,如果做夢,那麼,我的夢裏,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