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此地稍作休息的田婉婉一行人,又重新踏上了前往佘穀的路途。
佘穀是陵江支流的一處夾岸,兩邊是高山峻嶺的陵州群山,位置恰好處在陵州和禛州的交界處。從鳳鳴台順著官道,一路往南行。到了陵州境地,需要換乘一段水路,才能到達佘穀。
田婉婉和藍宸過了十幾年亡命天涯的日子,通常為了方便,從來都是走陸路比較多,所以還是第一次乘船渡江。
一行十幾人,再加上馬匹和馬車,除非是大船,否則根本無法將他們一次渡過去。
“幾位客官,真不好意思,我們這段流域淺灘多,大船走不了。馬匹或許還有辦法,但是馬車是決計載不過去的。”岸邊常年撐船的艄公,敲了敲手上的煙鬥,經年日曬的皮膚,在陽光下黝黑發亮。
“那怎麼辦?”容雅問清之後,轉身征求自家主子的意見。
虞奚聞言,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恭敬的走向馬車那邊,將事情說給了王珩煬聽。
王珩煬在佘山隱居,雖然遊曆四方,卻每年都要到這邊來尋藥材,自然了解這邊的情況。見虞奚過來商議,便揮揮手,道:“那還不簡單?咱們一共四輛馬車,讓四個侍衛趕著馬車走山路。剩下的人,帶著馬匹過江。今夜就在對岸歇息,等侍衛過來會合就行了。”
四個侍衛一聽,頓時麵露難色。
王珩煬見狀怒目一瞪,皺眉道:“怎麼?你們不願意?”
四個侍衛頓時齊齊搖頭,麵色為難的看向,較年長的那個。較年長那人名叫崔武,是四人的隊長。武藝說不上高強,不過為人沉穩老練,心思細膩。曾是麟王府的府兵,後來被選為隨行侍衛,對麟王忠心耿耿。
崔武是個粗人,平日不甚會說話,略微一沉吟後,才朝王珩煬道:“我等四人受王爺之命,保護神醫和田姑娘。若是都離開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我等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聽到崔武的話,王珩煬一時也是愣住了,不由轉頭看了眼虞奚身邊,那四個白衣侍女。他總不能,讓這四個嬌滴滴的姑娘,趕著馬車走山路吧?
就算是她們能打得粗,但是他也說不出這個口啊!
虞奚似乎意識到了此時的難處,臉上露出溫煦一笑,朝身後吩咐道:“金珠,銀珠,你們二人各駕一輛馬車,從山路繞行吧!”
兩個侍女略微一點頭,果然就迅速的,一人走向一輛馬車,坐了上去。
崔武朝虞奚一拱手,感謝他及時解圍,轉身吩咐兩人,去駕馬車繞山路走。
現場便還剩下四匹馬,所以需要分開四艘船才行。艄公見他們決定了,高興得露出一口老黃牙,連忙道:“你們若是要四艘船的話,老叟可以叫同村的人,過來載你們一起過去。”
說著,他離開了會兒,帶來了三個和他差不多打扮的人。
分船的時候,崔武本來是說什麼,都要和田婉婉一艘船的,可惜卻被她強烈的否決了。
“不行,我會暈船,必須跟忘霄子前輩坐一起。”開玩笑,之前被他監視得那麼緊,好不容易有放鬆的機會了,她怎麼也該和藍宸好好說說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