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怎麼會?”崔朗逸吞吞吐吐道,“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吧?”
“這些郵件的內容很奇怪,有些用特殊的順序把一些字圈出來可以湊成一句奇怪的話,有些用密碼解出來也是一些很奇怪的內容。”
“什麼?有這種事,我居然沒有發現?是哪個女孩給我寫的情書嗎?”崔朗逸盡力解釋著。
“這封信是今天早上你收到的吧?”夏花指了指那封信,問。
崔朗逸在這上麵不會撒謊,但他不清楚夏花是否發現了什麼,隻能點頭道:“是的。”
夏花努努嘴,道:“這上麵有些好東西,比如說,星期六?八點?嘖,還有這個,公園?還有……”
崔朗逸渾身冷汗直流,這封信上的信息是非常清楚的,隻不過因為是家書的形式,檢查郵件的人不會在意,但是夏花此刻點出來了,他明白,夏花已經肯定那將是他接頭的時間地點。想到這,他頓時心如死灰,同時焦急起來。他希望外麵的同誌能即時得到自己被捕的消息,並且放棄星期六,也就是明天的接頭。崔朗逸不敢再想,他知道自己的上級必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一旦被捕或者暴露身份,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隻是我的家人在跟我敘述他的生活而已,哪有什麼奇怪的。”
“這樣啊,”夏花似乎是想了想,回頭對王餘說,“明天你帶人守在中央公園,我想見見這位崔先生的家人。”
王餘瞥了崔朗逸一眼,點頭道:“是。”
崔朗逸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隻能企盼他的接頭人能夠發現明天的這個陷阱。
“喔對了,帶上他。”夏花站起身,淩厲地目光再次掃過崔朗逸,“我不喜歡用刑,希望你能主動配合我的工作。現在距離明天晚上八點還有二十九個小時,請你考慮清楚。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夏花離開了審訊室,來到了旁邊的觀察室。
崔朗逸坐在座位上,已經麵無人色,看得出他在思考,他在掙紮。
夏花歎了口氣,不錯,這是她為了檢驗崔朗逸而做出的計劃,她需要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絕不背叛的交通員。然後,她利用職權,借著清查可疑郵件的機會,抓捕了崔朗逸。在之前,她搜查了崔朗逸身上可能存在的自殺毒藥,審訊室裏也留了人防止他自殺。
崔朗逸真的已經心如死灰,雖然他還沒有受到任何刑罰,但所有人都知道保密局的刑罰是多麼可怕,更別說是這個據說上任第一天就把行動科所有人都抽了一遍的女科長。
他害怕嗎?自然是怕的。會屈服嗎?他不知道。他正在思考這個問題。但他更多的是擔憂在外麵的同誌,他們會發現這個陷阱嗎?他又想到剛才夏花最後說的那句話,自己的同誌如果知道了自己被捕,卻又出現在公園,是否會相信自己已經叛變,是否會想辦法處理掉自己呢?也許不會吧,自己並沒有掌握什麼情報,也不用擔心自己被捕後叛變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那如果自己叛變了呢?自己沒有任何情報可以交出來,自己會得到怎樣的待遇?如果……崔朗逸猛然驚醒,他怎麼會思考叛變的待遇!他使勁敲打自己的腦袋,嚇得守衛連忙過來拉住他。
夏花坐在觀察室,崔朗逸坐在審訊室,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組長,吳遙的審訊結果出來了。”杜誠走進觀察室,對夏花道。
想到吳遙,夏花不由笑了一聲:“給我看看。”
吳遙的罪名同樣是通共,夏花也是在給崔朗逸準備替死鬼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這個吳遙,竟然跟之前的軍火案有關係,他從中也拿了不少好處,夏花也隻好一並收拾了。
沒想到這吳遙招得倒爽快,嚇了幾次之後就把主使人供了出來。更令夏花沒有想到的是,他供出來的人,竟然就是孫揚帆。
段河的事情,夏花還沒有告訴林源,她暫時不想告訴林源。
也許林源知道後會有更好的處理方案,但夏花更希望先讓自己來處理,她有些事需要由段河來幫自己找到答案。
而七十四師回到南京的時間,也是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