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朗逸很早就到了辦公室,這幾天的工作很多,經常加班,他不得不付出很多精力。
前天,他在衛生間外看到那個盆栽裏帶有記號的葉子不見了,然後他迅速查看了第二個廁位,那裏的牆壁上多了一個弧形的記號。他明白,自己被喚醒了。
而今天早上,進門的時候,崔朗逸被收發室的人叫住,說有他的郵件。
到了辦公室之後,他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封家書,但崔朗逸肯定這並不是自己的家人寫來的。他找出了信中隱含的時間和地點,那就是他即將與他的上級接頭的時間地點。
因為是收發室交給他的信件,他不敢立刻銷毀,而是放在手提包裏,拿回家再銷毀。
見麵的時間,就是這周星期六。
“砰砰。”
敲門聲響起,崔朗逸一愣,他在的是一個大的公共辦公室,很少有人進來之前敲門。他好奇抬頭,看見一個女軍官帶著一個男軍官和兩個士兵走了進來。
辦公室裏人不太多,都好奇地抬起頭,卻看見那群人徑直走到了辦公室中間。為首的女軍官環視了一圈,道:“保密局辦事,誰是吳遙?”
所有人都向一個方向望去,一個中士臉色煞白,顫抖著站了起來。保密局,他們最不願招惹的一個部門,現在到他們辦公室拿人。
女軍官又問:“誰是崔朗逸?”
崔朗逸心裏咯噔一下,驚恐地望向女軍官,但同時,女軍官的目光已經隨著其他人看向了他。
辦公室其餘人或不滿或緊張地看著這幾個人,不過女軍官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們鬆了口氣:“帶走。”
兩名士兵立刻分別帶走了崔朗逸和吳遙,這兩人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然後女軍官又道:“搜。”
後麵進來兩個士兵,在吳遙和崔朗逸的辦公桌上翻找起來。下了命令後,女軍官也不再管,直接走了出去。
辦公室裏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下來,這些文職人員已經嚇怕了,互相議論,但也有人膽子大的向在搜查的士兵詢問情況,卻被一眼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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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局看守所。
夏花仔細閱讀著手上的資料,還有搜來的可疑信件,似乎完全投入了進去。崔朗逸坐在她的對麵,心中焦急萬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進來,過程中沒人跟自己說過一句話,然後,自己就被帶到了這個審訊室,見到了這個冰冷的女人,以及她身後站著的之前逮捕自己的那個男軍官。
中校軍銜,女人,保密局,抓捕自己。崔朗逸終於冷靜下來,判斷出了自己的處境。這個女軍官,應該就是之前經常聽說的保密局行動科副科長,夏花。
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才剛被喚醒,甚至連任務都沒來得及接到,就被抓了起來。他之前一直中規中矩地工作,不應該有任何把柄被抓住才對。
崔朗逸實在忍受不了審訊室裏冰冷的氣氛,看著夏花不理會自己、一言不發,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夏花拿起了那份自己早上收到的那封信件。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差點要叫了出來。
片刻,夏花放下了信件,抬頭看向了他。
“崔朗逸?”
崔朗逸咽了咽口水,點頭。
“國防部副官局中士。”
“是。”
“共黨。”
“是,啊不,不是。”崔朗逸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忽然意識到不對,連忙否認。
夏花也不在意,看見崔朗逸的眼睛盯在那封信上,她心中歎氣,手卻把那封信拿了起來,扔到崔朗逸麵前,又把另一疊信件取了出來,道:“這是你進入副官局之後所有通過官方渠道進行的往來郵件的原件或者抄寫副本。你覺得裏麵有什麼問題嗎?”
崔朗逸試著裝作茫然的樣子,道:“沒,沒有問題啊。長官是說什麼?”
夏花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在崔朗逸看來有些寒意:“你的家人我已經調查過了,那邊的郵局記錄裏,並沒有這些郵件。你可以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