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那位客人再次來到了店裏,不過卻換了身衣服,給人的感覺跟上午完全不一樣了。他主動就走到了靠吧台的一張桌子旁坐下,然後店員去招呼他點餐。
村上龍介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人,他的職業素質讓他認出這個人就是上午剛進門又出去的那位客人。不過村上龍介也沒過多在意,偶爾用餘光瞥了一下那邊,隻是看一下客人有沒有需要。
在這位客人喝完了一杯咖啡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是打量了一下室內的環境,然後望向了這位客人這裏,徑直走了過來坐下。村上龍介正準備去為這位客人點餐,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於是不敢再靠近,叫了一個店員去為她點餐。而自己就在吧台一邊磨咖啡,一邊回想。
然後他想起來了,他見過這個女人和夏花在一起吃過飯。
這個女人,她是***嗎?或者是夏花的好朋友嗎,從她那裏能不能得到夏花的消息?
村上龍介想了想,還是否認了這個想法,他不能暴露自己,那個女人有可能認識他,也有可能出賣他。
村上龍介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就是四個月前照顧他的那個女人。他不知道救他的那一夥人是什麼人,他在思考夏花身份的時候想過,如果這個女人是***的話,在夏花身份已經公開的情況下,夏花就沒有必要打暈她。那麼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婦女,收了錢來照顧他的?普通婦女哪裏有那麼高的心理素質麵對夏花還能很自然的應對。
還有一個問題,當時村上龍介沒有想太多,隻覺得很正常,後來回想卻是不妥。那就是既然這個女人已經看到了夏花的樣子,甚至可能認出了夏花的身份,為什麼夏花還要把她打暈,難道不是多此一舉麼?這種情況下的夏花,應該是滅口才對。
村上龍介用餘光注意著那邊的兩個人,發現那兩個人自然地坐著聊天,但是有時候會靠得很近,看似情侶間的親熱,實際上嘴巴在飛快地說著,有時手裏也會有一些手勢交流。
這些情況村上龍介看得太多了,他不由得搖頭苦笑,不過也是不理睬。他知道現在中國的局勢,隻不過身為一個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日本人,他完全沒有興趣參與,他舉報了估計自己也得暴露,更何況,這個女人似乎跟夏花關係不錯。
村上龍介衝洗咖啡杯的時候,葉密雨起身離去。她謹慎地觀察了周圍,看見了咖啡廳的老板正在衝洗咖啡杯,咖啡廳裏兩名店員正在為客人點餐,門口沒有特別的人。她走出去後先是在周圍轉了一圈,進了一家旗袍店,卻再沒有再出來了。
村上龍介隻是有些有趣地站在窗邊看了一下,因為他已經看到,在這個女人進去之前,就有兩個男人進了那家旗袍店。
本來作為甩掉跟蹤避免監視的一個謹慎習慣,卻被利用起來甕中捉鱉,也是這個女人的命了。村上龍介搖搖頭,目光又回到還在桌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段河對這個咖啡廳的環境非常滿意,很安靜,而且距離自己工作和居住的地方比較近,當做固定接頭點的話不易被懷疑。
段河看見葉密雨進了旗袍店,身後沒有人跟蹤後,就起身也準備離開了。他叫來村上龍介,準備結賬,村上龍介往外麵瞥了一眼,皺了皺眉。不知怎麼的,村上龍介居然算錯了賬單,又重算了一遍,還是不對,看得段河有些起火,就自己動手算了一下,然後掏出一張錢票遞給村上龍介。村上龍介去找錢,卻是找了半天都沒找齊。
段河不耐煩了,但是不想打擾店內的安靜氣氛,隻得轉移視線往外麵看去,這一看卻是看白了臉。旗袍店,兩個穿著黑衣的男子中間押著葉密雨,門口又開來一輛車,兩人把葉密雨帶上了汽車。他還看見葉密雨向他這邊掃了一眼。
這時,村上龍介終於找對了錢,拍拍段河的肩膀遞給他,又把段河嚇了一跳。
段河走出門後,匆忙回到了家,他小心地注意了身後,沒有發現跟蹤痕跡。這時,他仍然心有餘悸,竟然感激起了那個笨手笨腳的咖啡廳老板。
村上龍介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救那個共產黨,也許隻是發了一下善心吧,他這樣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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