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六章(3 / 3)

雪與梅花配合得最好。有人說:梅雪一夢,一夢千年。在老家的時候,到處都可以看見梅花,黃色的紅色的都有,因為梅花多的緣故,倒不顯得有什麼令人突然歡喜之處,偌大的校園,就是教學樓的角落處有一棵梅花樹,而且很難引人注目,這讓袁子文發現了,袁子文一臉的驚歎,有一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滿是憐惜和疼愛。袁子文喜歡吸雪中梅花的香味,因為,這種味道才是絕世而獨立的冷香。古詩裏有說: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雪和梅算是天生的一對,尤其是那冷豔冷香,雖不是大雅,但絕對不俗。在袁子文心中,有三樣東西他是最喜歡的,第一是蓮花,第二就是雪,第三算是柳了。佛家裏應該奉蓮花為聖花吧,不然,釋迦牟尼的椅子怎麼會是蓮花寶座呢?好像也有九品蓮台,顆顆善心之語。曾看見一句話:人若向往淨土,便能在命裏開出蓮花。雪是清涼之物,可以冷卻世俗之心,讓人回歸安靜,你很難想到這是一種清涼的溫馨。曾有一幅斷橋殘雪的畫,袁子文無意中在一本書的插圖中看到的,愛不釋手,可惜,因為時間太久,到底忘了那幅畫身在何處,連書也不記得半點。在家的時候,雪夜配上明月,就像身處透著少許白光的黑色水晶裏一樣,幽靈一般,似仙似醉,神神秘秘,很適合思考,很適合憂傷,也很適合莫名的高興。

袁子文一個人獨自欣賞這這唯一一棵梅花,此時,旁邊來了一個人他也不知道,那人來到梅花樹旁,駐足凝視,還用手機拍下一幅圖片,袁子文發現他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沒說什麼話,還是那人先感歎校園梅花太少,袁子文到沒這麼想,有這一棵已經足夠,是,對他自己是已經足夠了,袁子文說:“一棵就已經很好了,渴求的太多,就會患得患失,那樣,倒失去了本來的美好。”

那人笑了,說道:“也是,也是!”兩人就這樣開始了聊天,原來,那人叫徐子陵,和袁子文是一個係的,隻不過和袁子文不在一個班,平時上課也不在一塊,所以,兩人互不相識。

袁子文就跟著徐子陵一塊到校園看看,梧桐樹的葉子還沒凋零殆盡,一片葉子飄下,正好落在袁子文的頭上,袁子文感覺到了,就順手拿了下來,抬頭向上看了看,葉子的溫度很涼,像受了驚嚇的女孩子的手。徐子陵看見了,拿過袁子文手上的梧桐葉子,然後找了一片完好無損的雪地,隻見徐子陵把那片完好的葉子撕成一片一片,然後找了另外幾片梧桐樹葉,也撕開成片,在雪裏拚出一個夢字,夢字歪歪斜斜,比方正的好看,給人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袁子文見了,說出了開始的那句話:梅雪一夢,一夢千年。原來,撕碎的葉子也可以。然後笑了。徐子陵聽了,問了一遍剛才袁子文說的話,並用樹枝將那“梅雪一夢,一夢千年”的字寫在了旁邊,袁子文覺得這樣做倒不好了,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徐子陵用手機拍下,說留做紀念還是不錯的。

校園裏漸漸熱鬧了許多,很多人都出來玩雪,這樣,完好的雪慢慢的越來越少,除了樹上的雪依然安好,除了樹上的雪依然清涼,除了樹上的雪依然幹淨,因為,他們身在高處,觸摸不到的高處。一場繁華,一場清靜,然後,還是一場繁華,但沒有了清靜。兩人看著周圍人的歡騰,徐子陵喜歡用它那像素本來就很低的手機拍照,不管認識不認識的人,他都敢對著別人拍,有的女生都不好意思,似乎在躲避她的手機。袁子文覺得很好笑。後來,他幹脆把手機給了袁子文,讓袁子文給他拍幾張,袁子文起初拒絕了,最後還是被他說服了,給他拍了幾張,不過不是對著一群人,而是隻拍了徐子陵一個人,旁邊也沒有別的人。徐子陵要給袁子文拍,袁子文是說什麼也不肯,徐子陵這回偷拍沒有成功。其實,他不知道,袁子文是不喜歡拍照的,而且是從不拍照的除非因為什麼需要。

一直認為,冬天是不適合男孩子的,尤其是雪,和男孩子的親近感覺就是弱的多。大多數男生都是黑色的羽絨服,和這白色的情調似乎很不搭配,女生就不一樣了,衣服的顏色樣式很多,也很好看,感覺比較溫存。

整個早晨就這樣在校園裏看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因為雪的緣故,袁子文把考試複習的事也忘了,三天後就是期末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