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六章(2 / 3)

袁子文說:“覺得自己的生活每天都是陰沉沉的。”

沈煙說:“大學原來也不舒服啊!”

袁子文以為沈煙也是上大學的,本來想請教沈煙的,不過後來還是問了句:“你說這大學該怎麼過才算是有意義呢?”

沈煙說:“在學校就是學習啊。我高中還沒上完就出來打工了呢!”

袁子文有點惋惜,問道:“高中沒上完,沒畢業證,工作好找麼?”

沈煙倒是十分樂觀,說道:“沒上學後,我就去學了設計,現在在一家公司做平麵設計,感覺還可以。”

袁子文說:“原來是這樣,能有一份安定也挺不錯的,比我整天迷茫度日要好。”

沈煙回複說:“你呀還不算無藥可救,至少沒有迷失,好好珍惜你的大學生活吧,有些人想上大學還沒機會呢!”

袁子文說:“嗯,你真好!”

沈煙說:“嗬嗬,別這樣誇我,我可不好。”

袁子文說:“怎麼會呢,起碼我覺得你很好!”

沈煙說道:“好了好了,你快考試了,安心學習吧,我去洗漱了。”

袁子文回答了一聲好,互道了一聲晚安。

宿舍依然是遊戲聲,音樂聲,混雜不堪,長久生活其中,袁子文慢慢的已經習慣了,而且還有了貓頭鷹的本領。有時候,習慣的養成並不需要自己刻意去要求,大多數是長久以來的一種順從罷了。

晚上有點冷,比平時要冷,北方的冬天,幹冷幹冷的,不比南方的那種陰濕陰冷,南方的冷真的是刺心的冷,那感覺像戀愛失敗或是親人失散,北方的幹冷卻不一樣了,一個人,一張床,一張不需要太大太厚的棉被就足矣了。

人要回憶,要不斷的回憶,才可以不忘記。斑斑駁駁的歲月,像陽光在樹枝間剪裁,失去的,要補回來,看看身邊,一片片碎碎的琉璃,你會心疼,你就會懂。曾經聽一個人說:琉璃碎了,每一瓣都是透明的心……是許佳凝跟袁子文說的。

昨夜的繁華在這一場剛剛好的雪中冷去,散去。很早的時間,外麵有人在大喊著“下雪了”,袁子文那時蜷縮在小小的鐵床上,被這一聲喊叫驚醒,他喜歡雪,真的很喜歡,不知道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城市裏,是否,是否還能感受到在故鄉裏的那份溫馨和溫存,還有那一段有雪存在的日子。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那麼害怕說出口,想想真的是一陣苦笑。

零落風吹客,泥絮絕塵寰。相問知何處,天涯咫尺間。

是,有一句話說的真好:為了一場別離,不顧一切的相遇。

袁子文伸伸懶腰,想出去看看,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番光景。昨天忘記打水了,熱水瓶是空的,隻得淋著水龍頭的冷水馬馬虎虎洗洗了,用冷水洗漱,起初真的很冷,袁子文都不情願把手伸進那冰冷的水裏,幾次掙紮之後,也不顧的什麼了,後來,倒覺得挺暖和的,怪不得小時候和家裏人一塊打雪仗的時候,即便小手凍得通紅,還覺得手心手背都是熱,連雪都握不住多大會兒,雪很快就會化了。

大門前,宿管阿姨已經開辟出一條路了,看得出來,昨晚的雪下的真的好大,足足有兩尺深,有句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確實是這樣,初中的時候學過關於這句話的科學性解釋,到現在還沒忘記,那時的物理學的感覺還有點生活的味道,後來上了高中,好多東西平日裏就見不到也用不上,盡管花費了好大的力氣去學,但總覺得像是天怒人怨似的,三年下來,一次都沒及格,想想現在都覺得好笑,有人說,數學學到初中就可以了,這物理大抵也差不多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袁子文在大學裏見到的唯一一場雪。袁子文被外麵若隱若現,時遠時近的歡喜聲吸引,他按捺不住,也不想臥睡在床,袁子文算是起的比較早的,因為宿舍的人都還在睡覺,他們似乎對雪不感興趣,抑或認為大雪天沒有什麼事可做,睡覺是不錯的選擇,或者,下雪了,很冷吧,不如呆在溫暖的被窩。校園的雪還是嶄新的,沒被人惡意動過,這種感覺很好,真的很好,就像媽媽給剛出生的嬰兒第一次喂奶一樣,相比初來學校報到那會兒,那些歡迎的條幅顯得特別沒勁,而且還帶著欺騙的味道,反倒這冰冷的雪使得整個學校有了人味兒,有了溫暖的味道。這雪,除了宿舍門前的被阿姨好心鏟除之外,一切靜若處子,一切安好。如果要問社會與校園有何區別,這場雪便是答案。盡管這場雪足足下了有兩尺深,外麵還是很難見到雪,依然是黑色的柏油路麵,不過比以前幹淨了許多,清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