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老天,也好像被她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哀傷感染,隻能用風和雪,來撫慰她的心靈。隻是不久之後,那原本還算柔和的風,慢慢變得刺骨,那緩緩飄落的雪花,也慢慢變得紛亂。
雖然周遭的環境,變得越來越冰冷,但卻對此時還站在院中的楚將離,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再刺骨的風,再冰冷的雪,都不及她此時心中的冰冷。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晚戌時,當君莫離再次踏進楚將離的院落,打算詢問她是否與自己一起回宮的時候,卻發現她的院中一片漆黑,根本不似有人。
疑惑的皺了皺眉,君莫離繼續前行,走到門邊敲了敲門,禮貌的問道:“郡主,你是休息了麼?”
等了許久,都不見屋內有何種動靜,君莫離隻好說了一句“得罪”,然後直接將門推開,查看裏麵的情況。
如他所料,內裏並無半點人跡可循。
挑了挑眉,君莫離忽然可疑的笑了起來。繼而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趕去後院,坐上去往京城的馬車。
想必郡主她,早就自己迫不及待的趕去京城了吧。
坐在馬車裏胡亂的想著,君莫離閉目養神,同時在心中感歎。君宇堂弟,你果然有一個值得與她攜手一生的伴侶。隻是不知道這次你們之間,還能不能那麼順利。
楚將離騎著君府中最好的寶馬,在路上連奔三天三夜,幾乎沒有休息的從臨州城趕至京城。可在路上她急迫心切,此時京城已經近在眼前,她卻不敢再前進一步。
信中說,皇上冬至去皇陵祭天,回宮路上被吉吉領部落餘孽刺殺。雖然帶著的護衛隊訓練有素拚力保護,最終將所有叛逆生擒,可皇上還是被人傷了要害,如今危在旦夕,隨時有可能撒手人寰。
信函是三王爺發的,自打皇上被刺之後,其餘的善後事宜皆是先行由他暫代,而等安撫了朝堂之後,他第一時間便是發函來給她報信。
盡管,名義上不是給她的。
楚將離站在城外,有些躊躇不定。她想要快些進城,去看看沈君宇究竟怎麼樣了,是否已經脫離了危險。可是隻要一想到信函中最後的那句話,她就沒了再往前一步的勇氣。
她很怕,很怕那最後一句話成真,很怕到了最後,她會承受不住打擊。
沈承廷的行文用詞,從來都是屬於滴水不漏的那種,讓人從中找不到一點可以窺視的漏洞。而如今就連他也用上了隨時這樣的字眼,就代表事情真的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時刻。
若是,有個萬一……
不!絕對不會有任何萬一!她相信,沈君宇會一直等著她,決不會讓自己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