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個不小心,沈君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然後,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就徹底盯住了白亦文。而眼神中的意思,就是——你丫沒病吧這時候跟我講身份有別?
“咳咳,”見白亦文似是認了真,沈君宇不得不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一手搭著他的肩膀,疑惑的問道:“亦文,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早就是兄弟感情,私下裏那有什麼身份有別。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完沈君宇所說的話,白亦文那微低的頭終是抬了起來。隻是他的眸子裏,卻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王爺……”
“叫我君宇!”即使之前沈君宇再怎麼無感,現在也不可能不發現白亦文的奇怪。所以為了套出他的話,他自是知道該以什麼方法來勸慰。
隻要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什麼事情就都好辦了。
“君……宇……”遲疑地喊出這個名字,白亦文深吸了口氣,卻是再沒了聲音。
如此奇怪的行徑,如此可以的行為,沈君宇深覺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他說也不說,直接將白亦文拉到了凳子前讓他坐下。然後,一字一頓,不容拒絕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白亦文糾結著,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後來,千言萬語,便隻是化為了一聲歎息:“哎……”
“亦文!”一直被人吊著胃口,沈君宇表示很不爽。他跟白亦文從小就是無話不談,何曾如此糾結過。
“君宇,”未等沈君宇再說出什麼逼問的話來,白亦文卻是忽然的精神一震,雙目中煥發出了一些神采。接著,就連說話也有了很多底氣:“你身為王爺,這大半夜身著夜行衣出門,實在是有失體統。”
“什麼?”千想萬想,沈君宇也沒有料到,白亦文糾結這麼久的話,居然會是這個。一時間,他便有些錯愕。不過細想過後,他又覺得這應該不是白亦文本來想要跟他說的話。畢竟,他又不是這種人。
“亦文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不妨直說。我們兩個,還有什麼不能談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能讓他如此糾結。
白亦文望著沈君宇,片刻之後,又是一聲歎息。接著,語氣幽然的說道:“君宇,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王爺身份。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在楚姑娘的麵前,能夠有威嚴一些。”
“啊?”
沈君宇愣了,徹徹底底的愣了。根據對白亦文的了解,他明白這的確是他之前一直想說卻沒說出來的話。但是這話,來的不僅突然,還特別的無厘頭。
什麼時候,他在楚將離的麵前沒有威嚴了。
慢著!
忽然想到了什麼,沈君宇的臉色變了。連帶著看向白亦文的目光,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白亦文之前,會是那麼的糾結。
“你跟蹤我?”除了今晚他與楚將離相處的那段時間,他有被她親昵的戳了幾下腦門,其他的時候,楚將離都是絕對給他留足了麵子的。所以既然白亦文能說出這句話,那就表明今晚,他也一樣在現場。
沈君宇此話一出,白亦文立即站了起來,對著他就是深深的一鞠躬。接著,直接單膝跪地,任憑懲罰的說道:“屬下之罪,隻是屬下見王爺不僅深夜外出,還身著夜行衣,恐王爺危險,這才一路跟隨。”
忽然的變換稱呼,完全在沈君宇的意料之內。隻是現在他的心情,也是非常的複雜。
要說懲罰吧,這白亦文也隻是出於對他的關心,才會一路隨行。可若說要因此不再追究,萬一以後他再來一次,那他跟楚將離的獨處……嗯,想想就膈應的慌。
見沈君宇一直沒有開口,白亦文的頭不由就低的更低:“請王爺懲罰。”
“懲罰……”默默的重複著這句話,沈君宇搖了搖頭。接著,坐回了自己之前的座位,感慨了一句:“亦文,你倒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
“王爺……”
“叫我君宇,”直接打斷了白亦文的話,沈君宇揉了揉額頭,一副頭疼的模樣。
“是,王,君宇,”白亦文本來還想繼續喊王爺,卻又臨時改了口。隻是看到沈君宇那頭疼的模樣,他的心裏就是糾結萬分:“我知道我這次做的過分了,所以我任憑王爺懲罰,絕不會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