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來了?”不由自主的反問一句,沈君宇卻是已經開始反思。這兩者間會有什麼聯係。
好在,沈君宇從來都不是笨的那個。所以在楚將離的這一番提醒之下,隻是幾息時間,他便已經將她的用意理解的八九不離十。
最近的一段時間,楚將離的所作所為,與之前最開始的形象雖不至於說是大相徑庭,卻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別說老三多疑,隻怕就連老十一,也發現了什麼。換句話說,楚將離早已從暗處,走到了明處。
所以,如果想要繼續保持楚將離的無害性,那就必須先把他們的疑慮消除。隻是完全消除不可能,也不太現實,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變成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定。
於是,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狼來了的認知疲累。
當每一次的高危預警,都變成一場笑話的時候,即使再怎麼多疑的人,在得知下一次的消息,都會下意識的以為這又是錯誤預報。即使後來又覺麼出不對,可時間上的延誤,足以顛倒乾坤。
就如同戰場上的戰機,稍縱即逝。隻要能夠爭取一點時間,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想明白了這一點,沈君宇看向楚將離的目光,不覺就帶上了幾分讚賞與欽佩。果真是思維縝密,料敵於先。
將楚將離的身子擺正與自己對視,沈君宇就那麼看著她,然後,微抿雙唇頗有興致的問道:“嗯,明白了。那不知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接下來想怎麼跟老三周旋?”
“這個嘛,”楚將離莞爾一笑,忽然再次往沈君宇的懷裏湊了湊,離得他隻有兩寸遠:“你聽過仙人摘豆吧?”
“仙人摘豆?”
“沒錯,”這回,楚將離推開了沈君宇,從他的懷裏站了起來。然後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手心向上,放在他的麵前晃了晃:“你看,什麼東西都沒有。”
“啊,是啊,怎麼了?”不明所以的看著楚將離,沈君宇不知她要搞什麼鬼。
可楚將離卻是神秘一笑,將手不停地在沈君宇的麵前晃來晃去。最後猛地一握拳頭,收回到了自己胸前。可緊接著,她又將拳頭慢慢的遞到沈君宇的麵前,對他說道:“來吧,借你口仙氣。”
“仙氣?”
“哎呀你吹口氣就行,快點。”實在受不了沈君宇的磨磨蹭蹭,楚將離直接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盡管還是不明白楚將離到底要做什麼,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對她話語的執行度。所以隻是一個晃神,他便堅定地靠了過去,對著她的手吹了口氣。
下一秒,楚將離就鬆開了她的拳頭。而在她的手心之中,正靜靜的躺著沈君宇一直放在懷裏的,一枚名章。
看到名章的那一刹那,沈君宇立即就往自己的懷裏去摸。隻是答案顯而易見,他絕不可能再摸出一個出來。
待確定了自己身上的確沒有,沈君宇立馬便將楚將離手中的那枚拿了過來,放在手心裏細細查看。果然,這是他從不離身的名章。
“你是什麼時候……”剛想開口詢問,沈君宇卻忽然反應過來。剛剛楚將離忽然靠他很近,那時的他還在驚訝於她的行為,現在想來,隻怕這名章就是那時候被她摸走的吧。
見沈君宇的麵上露出了明了的表情,楚將離淡然一笑,斜走幾步坐到了一邊的桌子上麵。踢著兩隻腿,滿臉壞笑的看著他,問道:“怎麼樣,這戲法變得還算合格吧。”
無奈的歎口氣,沈君宇將那枚名章放到眼前看著,卻又同時分神問道:“你從哪兒學來的小偷小摸的伎倆。”
“這個呀,保密!”隨便的以保密兩字將這事含混過去,楚將離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不過想也知道,這種東西一般也不是跟好人學的。不過要真算起來,也隻能說句近水樓台先得月。
楚將離一向奉行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師。不管一個人有多麼不堪,他的身上也一定會有那麼一兩點可以為人師的東西。更何況她爺爺曾經對她說過,千萬不要用平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同一件事情。如果你不能從一件所有人普遍認同的事物裏,看出不同來,那你也就沒有資格,去很好的完成每一次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