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用鼻子哼了一聲,沈從宸一臉的不屑:“是該好好跟父皇彙報彙報,畢竟郡主,是三哥的侍衛找到的。”
“十一弟,你來找父皇,就別讓他久等了。”感覺到白亦文的拳頭握得緊了,沈君宇立馬將話頭搶了過去。他知道白亦文本就因為這事有著個小心結,如果再多加挑釁,他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說出什麼不當的話來。
經沈君宇這麼一提醒,沈從宸一錘手心,臉色也變得不太平靜。父皇派人傳他進宮,現在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可是不好再讓父皇久等。於是,他連客套上的告別都沒時間說,就徑直跑進了他麵前的大殿。
看著自家王爺跑走,蘭灝總算記得要跟沈君宇道個別。不過他也隻是客套的說了一句,便追趕自家王爺而去。
“亦文,咱們回去。”沒有出聲安慰,沈君宇知道白亦文需要的不是這個。
“是。”明白沈君宇的好意,白亦文也沒讓他擔心。雖然隻有一個簡單的字,可其中隱含的意思,兩個人都清楚。
急急忙忙的趕回王府,沈承廷人還沒有進門,就對著出來迎接他的總管問道:“金逸呢,現在在哪?”
跟著沈承廷走進王府,總管的話語也沒有因為步伐太快而有些氣虛:“回王爺,自打您離開之後,金逸就一直待在涼亭那裏。老奴要他先回去做事,他也不搭理老奴。”
急匆匆的腳步瞬間刹停,沈承廷驚訝的回過頭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金逸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原地?”
“是的,王爺。”沈承廷停了下來,總管自然也一起停了下來:“而且,他是跪著的。”
跪著……
“難道從我離開之後,他就沒有起來過?”這都已經過了多久,即便是金逸身手不錯身子硬朗,可這連續跪在冷地板上兩個多時辰,也夠人受的了。
或許,金逸對他真的是忠誠的吧。倘若他曾經存有一絲歪心,那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自己應該能夠發覺。再說了,總不可能才剛出現一個楚將離,他就立馬倒戈吧。
除非,他們是花了幾年時間,來布下這個局。
“去詳細查一下金逸的背景,不急,但要快!”重又恢複了之前如飛的速度,沈承廷直接轉變方向,往涼亭的那邊走去。
“是。”總管沒有任何遲疑,也不管沈承廷這句話裏,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他隻知道這是王爺下達的命令,必須要不遺餘力的執行。
要說金逸現在,也的確是不太好受。雖然他早就做好了一跪幾個時辰的準備,可是等真要實行的時候,卻並不如他所想象的那麼容易。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在還沒回來的時候,楚將離便已經事先將他的膝蓋位置,用石頭給磨了一遍。
這樣,即使他的皮再厚,耐受力再強,也禁不住嫩肉直接接觸地麵的疼痛。更何況楚將離還專門交代過他,不管怎麼難受都好,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想要緩解的動作出現。
雖然當時,他並不怎麼覺得一定要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可是現在,在楚將離所說的話全部實現之後,他終是選擇照辦了。
於是,全是自找的。
鬱悶的在心中歎了口氣,金逸隻能繼續苦撐著。既然是苦肉計,那當然是不能半途而廢。他隻希望這頭頂的太陽,可以快點被雲遮住。
“你倒真沉得住氣。”在金逸快要被頭頂的太陽曬暈的時候,沈承廷的聲音出現在他的上方,瞬間就把他暈乎乎的神智給喚醒。
終於回來了!
暗自鬆了口氣,金逸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將頭抬了起來。他直直的看著沈承廷,嘴角微微扯開,用已經有些幹啞的嗓音回道:“王爺,您回來了?”
“怎麼,你不希望本王回來?”走進涼亭之中,沈承廷隨手拿起桌麵上的一塊糕點,扔到金逸的麵前:“跪了這麼久,餓了吧,賞你的。”
即使王府裏麵,大多都是青石板組成的道路,也會有仆役天天打掃,可這並不代表,地上真的就不髒。更何況沈承廷的動作,明顯就是喂狗的。
可是金逸卻是沒有一點遲疑,他在看到滾落到自己麵前的點心的時候,隻對沈承廷說了一句:“多謝王爺賞賜。”
接著,他竟直接伸過手去,將點心撿了起來。
“啊……”忽然的痛呼一聲,金逸還沒有抬起來的手,便被從涼亭之中走出來的沈承廷,一腳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