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八章 奔襲(1 / 3)

潘東新和聰聰冒著傾盆大雨,來到了賈市長新購的小樓。婁聽雨說過,賈市長搬進新樓快要一年了,但他的夫人卻一直沒有住進來。他的夫人仍然住在她的公寓裏。表麵上是夫人舍不得長居公寓裏的鄰居們,有無深層原因,不得而知。

賈市長的小樓,就在潘東新那天在沈玉蓮協助下逃出來遇著劫色和賈市長的地方。那條街道不是很繁華,但那裏別墅式的住宅樓,外觀設計都是歐洲風格,在清一色的長方形建築中,顯得非常富貴。

潘東新要聰聰堵在門口,自己也不按門鈴,而是破窗而入。也許是暴風雨的緣故,打碎玻璃的嘩啦聲,顯得很小很小。

二樓客廳裏,賈市長正在與人說話。潘東新衝進去,不覺一愣。與賈市長在一起說話的,竟是劫咒。上一次匆匆逃離濱海市瞥見劫咒時,潘東新就有些疑惑。今天相見,更是意外。這個同劫色在一起製造了一起又一起案子的客人,怎麼逃到了濱海市,成了市長的坐上賓?難怪上海公安局的魯一鳴隻能捕風捉影,三年多來,一係列惡性事件竟成了無頭案。

劫咒忽然看到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大感意外。看清來人是自己數次遭遇、天怒和劉易斯正率人捉拿的潘東新時,不覺無比驚駭。渾身一抖,從沙發上一彈而起。

坐在劫咒對麵的賈市長,正在與劫咒談論前幾天來到濱海市的百人投資團,忽見一人無聲闖進,不怒而威,臉色一下子像紙一樣白。眼睛裏的驚惶如亂雲飛渡。

潘東新此行的目的是賈市長,找他尋問莫纖的下落;看見賈市長對他無比驚惶,心裏不禁掠過一絲疑惑。但是,此時在賈市長的身邊,坐著劫色的同夥、天怒的幫凶劫咒,潘東新雙哪能裏容他逃走?他想,賈市長一介凡夫,不會武功法術,自己先拿下劫咒,再問賈市長不遲。

此時,窗外的閃電強光透過厚厚的窗簾,響起一聲巨雷。

劫咒驚恐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一個倒栽蔥,躍向沙發後邊的窗戶。抬起腿踹向玻璃。原來,劫咒幾次與潘東新動手,知道潘東新武功法力越來越奇,自己如果向潘東新出手,很可能反遭其害。不如先機逃走。

劫咒的腳剛踹向玻璃。忽然肩膀一麻,一股力道已入肌裏。劫咒驚叫一聲,哪裏敢再踹窗戶,猛外旁邊一閃,掙開抓著肩膀的那隻手,橫飄三尺,運功自保。心裏惶惶然:這個潘東新,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竟能後發先至,使自己失去了逃跑機會。

潘東新一式閃電手,剛剛搭著劫咒肩膀,還未發力。沒想到劫咒泥鰍一樣滑出掌力之外。潘東新冷哼一聲,雙腳拔地而起,人如飛燕,貼著樓頂吊燈,一手護胸,連環踢出三腳。

劫咒剛剛忍痛竄逃運功護身,就看見潘東新雙腳飛來。他心中大駭,雙手連連封擋。同時連連後退。縱然如此,胸部還是挨了一腳。那一腳竟像天外飛石,撞得劫咒護體神力嘩啦一聲如玻璃破碎。劫咒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刀一樣插進肺部,嚓!鮮血從肺部射出,湧向喉頭。他想調動真氣,把血逼住——

可是潘東新雙腳著地,一隻手又鬼魅一樣拍過來。

劫咒隻得把調動的真氣分一半縱逃保命。也算他反應奇快,才讓潘東新這一掌沒有拍實。雖然隻是一縷掌風,劫咒重創之軀,哪裏經受得住?卟——一口鮮血,如噴泉一湧而出。

劫咒吐了一口鮮血,也不知潘東新是否在背後出招,隻是本能地就地一滾,同時大喊:

“動色!快動手啊!”

潘東新一連三招,招招雖說傷了劫咒,但他心裏也是吃驚不小。以自己與日俱增的功力,估計劫咒已遠非自己對手,哪裏想到招招都被他躲藏開!看來,這幾年劫咒也有名師指點,功力長進不少。

潘東新不敢大意,將化羽逸天神功催動,正想對劫咒做致命一擊,忽聽劫咒大叫劫色,心裏一愣,不敢貿然出手,站在那裏,警惕地掃了四周圍一眼。除了賈市長惶恐地坐在沙發上外,房裏並無他人!潘東新哼了一聲,說:“劫咒,即使動色不了,我潘東新也不畏懼!哼,你想使詐,借機逃走?想得美!”

說罷,雙腳點地,平移三尺,已欺近劫咒。

劫咒一邊揮掌抵擋,一邊狂叫:“劫色!你還不動手,我就逃不了啦!我不能逃生,你就神元離體,不能獨活人世啦!”

潘東新手不再疑慮,自然沒有被可能出現的劫色分心,他左手拍出,竟如雄鷹展翅,幾乎同時飛出七道掌影。

動咒忽見眼前掌影翻飛,也瞧不出虛實,剛剛擋了三掌,忽覺手腕一麻,再也使不出力來。同時,隻覺腿上嚓地一聲,膝關節已被扭得脫臼,他再也站立不穩,卟嗵,摔在地上。

潘東新輕輕向後一點,人已退了三尺,冷冷笑了一聲,說:“劫咒,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幾年前,你同劫色一起在上海一帶製造了無數案件。想不到你竟逃到濱海市來了,成了市長的座上客!說,劫咒在什麼地方?”

劫咒低歎著,瞧了潘東新一眼。

“你剛才不是喊劫色嗎?說,他在哪裏!”

劫咒乜了賈市長一眼,發現賈市長狼一樣地盯著他,於是恨恨地說:“不知道。”

“哼!你嘴硬?我下了你雙腿雙手,讓你在這裏餓幾天!等我捉住了天怒,再來對付你!”潘東新說著,走近劫咒,一抬手,嚓嚓,把劫咒的雙手和雙腿都卸脫了臼。

劫咒麵色慘白,像一個無骨人,癱在地上。哼哼著,罵著:“潘東新,你狠!你不殺死我,我就與你沒有完!”

潘東新抬腿踢了劫咒的嘴巴一下。

劫咒翻了一下白眼,不出聲了。

潘東新這才轉過身,瞧著滿臉惶恐的賈市長,冷冷地說:“我知道,你在牛書記手裏搶走了莫纖。你把莫纖藏在哪裏了?”

賈市長臉色數變,忽然掠過一絲奸狡的微笑,說:“據我所知,莫纖被關在天怒的別墅裏。天怒說,他要把莫纖接待一個日本人。”

“此話當真?”潘東新焦慮地瞧著賈市長。

“莫纖是我親自開車送到天怒別墅去的,假不了。”賈市長的神態漸漸平靜下來。

潘東新逼視著賈市長:“天怒的別墅在哪裏?”

賈市長優雅多了:“在生命營養液公司試驗大樓的後邊。滿牆綠色植被的別墅就是天怒的。”

潘東新朝賈市長看了一眼。他對賈市長那一絲略有略無的狡猾的微笑,有點疑心。便說:“你帶我去!”

“行。”賈市長很幹脆。

潘東新同賈市長走出別墅。雨點刷刷撲過來。風卷著水霧。透過水霧的燈光,光怪陸離,如幻似夢。渾身水淋淋的聰聰迎上來,瞧了賈市長一眼。賈市長看到聰聰,有點意外地愣了一下。

聰聰問潘東新:“莫纖妹妹在哪裏?”

“在天怒的別墅。我要賈市長帶我們去。那個劫咒,被我抓住了,我把他的手腳卸了。救出莫纖後,我們就來押送劫咒。”

“哦?難怪魯隊這一年多來找不到劫咒的蛛絲馬跡。原不藏到這裏來了。嗯,那個劫色呢?”

“也不知道劫色藏身在什麼地方。沒有時間審問劫咒。我們先救莫纖,再審劫咒。劫色逃不了!”

雨很大。但潘東新拒絕了賈偉功坐他轎車去的要求。潘東新不想暴露目標。賈市長似乎很無奈,苦笑了一下,走進了風雨中。

其實從這裏去天怒的別墅並不遠,隻是穿過大街,走完一條不足二裏的小弄就到了。

賈市長站在小弄的出口處,不再動了。他指著風雨中海市蜃樓一樣的綠色小樓,說,那裏就是天怒的別墅,有許多會武功和法術的人搞保衛。他不敢去了。

潘東新心想,這個賈市長,暗裏與天怒沆瀣一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抓到天怒他們後,一定向上級紀檢部門反映他的醜行;決不能讓這樣的人在政府官員中混下去!潘東新鄙夷地乜了賈市長一眼,不再理睬他。

聰聰注視著大雨中的綠色小樓,兩道劍眉擰出一個疙瘩,小聲說:“老大,那裏好像有兩個保安值班。”

潘東新點點頭:“你隱蔽在那棵樹上。”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我摸進去找一找莫纖。”

“不。老大,我們一起去。”聰聰說。

潘東新回頭瞧了一眼漸漸遠去的賈市長的背影,說:“天怒既然把莫纖藏在這裏,一定有很多武功法力高強的人在這裏。不然,以莫纖的功力,是會逃出來的。我一人去便於隱藏蔽,你知道,我會隱身法。”

聰聰想了下,覺得潘東新說得有理。他輕輕擂了潘東新一拳:“小心些!”

“放心吧。”潘東新笑了。”我這個當師父的,功力遠非一般人能夠相比的。”潘東新朝聰聰做了個鬼臉,“瞧瞧,我隱身去了!”他念念有詞:“天昏昏,地昏昏,千裏獨行無蹤影;天暗暗,地暗暗,萬裏去來看不見……”然後一搖身,不見了。

聰聰睜著眼睛,發現剛剛站在眼前的潘東新渾身一暗,便不見了,心裏不由得佩服不已。那化羽逸飛的心法,他也煉了二年多,可遠遠達不到隱身的境界。

潘東新隱身來到綠色小樓,發現大門雖然緊閉著,但一樓大廳裏的保安卻沒有打瞌睡。兩個保安,有一個在看電視,有一個在大廳裏來回走動。仔細一瞧,兩個保安不是別人,而是萬盅王、冷血無心!潘東新自問一身功力並不懼怕他們兩人,但較量起來,必會驚動樓裏的其他人,一定對自己尋找莫纖不利。於是,潘東新走到後窗,用手拉彎了防護網,把手掌貼在玻璃上,運起真氣,無聲地震破了玻璃,一縮身,鑽了進去。

潘東新想,這小樓一共五層,一樓設有保安,其他樓層的保衛一定很鬆懈。我饒過萬盅王和冷血無心,從五樓開始搜尋,不愁找不到莫纖。

潘東新雖然用了隱身法,卻也不敢大意,生怕一不小心驚動了萬中王和冷血無心。他知道,這兩個逍遙島的殺手,功力非同小可。

借著樓梯陰影,潘東新盡量放輕腳步,慢慢地走上樓梯。

忽然,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的萬盅王聳聳鼻子,對正在看電視的冷血無心說:“冷兄,好像有異人氣味。”

冷血無心從屋裏一閃身到了大廳:“嗯?那氣味從哪裏來?”

“好像在後邊。”萬盅王朝氣後窗走了幾步。”喲,風把窗戶吹開了?”

冷血無心跟過去,說:“哼,是有人把窗戶打破了。嗬!鋼筋扳彎了。一定有小偷進來了。”

萬盅王冷笑一聲:“老子在這裏,小偷也敢來?冷兄,你搜那邊,我搜這邊。抓住小偷,老子要把他碎屍萬段!”

潘東新聽著萬盅王和冷血無聲說話,心中大為震動。這個萬盅王,果然異乎常人。虧得他們還隻是想到小偷。如果想到是有人來救莫纖,他們會更為警覺,那就不利自己行動了。看來,有他們在這裏,自己還得十分小心。不然,稍有聲響或身休氣味稍有外泄,就會讓他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