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人,向興華過去遇到的故人。不同的是,和當年的青澀相比,她已經變得風情萬種,像毒藥一樣可以用一個眼波就能毒死一個男人。可她的風情和向興華有什麼關係呢,多年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向興華很想打斷她喋喋不休的故事,誰要聽這種少女情懷的暗戀呢?但她卻滔滔不絕,她坐在向興華麵前,身體略傾,充滿了彈性的胸脯在向興華麵前肆無忌憚的微微打著顫兒,像是一場雍宴,專門為向興華而準備。向興華並不看它們,因為那是萬惡的迷惑之源。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命運還是安排她和他相會。
沈慕蓮一霎也不霎的盯著向興華,她的眼睛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出了一顆淚珠,豐盈而飽滿,她說,她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再遇到向興華,和他真正的做一次愛。
向興華被這句話感動了。但是,他卻把碗朝沈慕蓮手裏一塞,說:“我吃飽了,你放廚房裏去吧。”
沈慕蓮輕輕歎了一口氣,端著碗,走進了廚房。她轉身的刹那,看到了廚櫃裏少半瓶法國人頭馬紅莆萄酒。這才想起,武勇曾送給她人頭馬葡萄酒雙支裝禮盒,應該還有一瓶沒有開瓶。武勇作為沈慕蓮的師父,每隔一段時間,會送她幾瓶紅莆萄酒。喝莆萄酒有很多好處,其中一條,就是能增進食欲。葡萄酒鮮豔的顏色,清澈透明的體態,使人賞心悅目;倒入杯中,果香酒香年鼻;品嚐時酒中單寧微帶澀味,促進食欲。所有這些使人體處於舒適、欣快的狀態中,有利於身心健康。沈慕蓮食欲不佳,也常品點紅莆萄酒。於是,沈慕蓮把另一瓶拿出來,開啟了,倒了兩杯。她正想端起酒杯時,忽然頓了一下,滿麵緋紅,迅速從冰櫃裏拿出一瓶飲料。倒了一些,在酒杯中。那是婁聽雨送來的一瓶生命營養液。婁聽雨眼含火星,說這二代的生命營養液衝勁足,比第一代強很多。要沈慕蓮也嚐嚐。沈慕蓮知道,她的海城夜總會,這生命營養液是免費提供的。它促進男女的性欲,讓海城夜總會賺足了床上的錢。但是,沈慕蓮潔身自好,多年來,也就是看看而已,從沒有品過。今天,她一時衝動,在兩杯紅莆萄酒中,都加了一點。
沈慕蓮用器皿托著兩杯酒,到了床前,給向興華一杯,然後,自己也端了一杯。
向興華看著比紅莆萄酒還要紅的沈慕蓮的臉,問:“你喜歡喝紅莆萄酒?”
“喜歡。”沈慕蓮微微一笑。她俯著腰,輕輕碰碰向興華的杯子。“喝吧。喝莆萄酒有很多好處。”
向興華品了一點,歎道:“啊,這是法國人頭馬莆萄酒。”
沈慕蓮輕輕說:“管它什麼馬,喝吧。”
看到向興華喝了一大口,沈慕蓮也喝了一口。說:“男人喝酒,就是要大口大口喝。那才像個男人。”
向興華笑道:“你陪我喝酒,如果說有人上來,發現了怎麼辦?”
沈慕蓮說:“沒有我允許,任何人都不敢進門。你放心吧。”
喝了幾口酒,沈慕蓮半躺在床上,雪白的胸部從領子裏慵懶的探出來,修長的大腿交替在一起,飽熟,濃烈,充滿了迷惑。
向興華幾乎不敢看她的胸部。他扭著頭,瞧著陽台上的幾盆杜鵑。杜鵑花,花期一到便絢爛爛的開出來,紅紅紫紫,淡淡清香。現在是陽春三月,又是杜鵑花將要開敗的時節,那些曾經豔灼嬌麗的花朵,萎縮著,失去了光澤。那些正綻放的花朵,像沈慕蓮的臉龐,燦爛嫵媚。他忽然有些心猿意馬了。
一杯紅莆萄酒喝完,沈慕蓮的臉像要燃燒起來。那紅潤的臉皮下,紅豔豔的血似乎要流出來了。她起身,接過向興華的酒杯,放在器皿上,輕輕將器皿放在梳妝台上。然後,略有幾分羞澀地回來,仍然坐在床上。
向興華的臉也燃燒起來。心裏蠢蠢欲動有點不勝重負的感覺。他翻了一下身,想起身,下床去。“我有點熱,沈慕蓮,我下床去。”
“你熱?把被子掀開吧。”沈慕蓮說。“你躺一會兒,我想和你說說話。”說著,她輕輕掀開了被子。
沒有了被子,沈慕蓮的大腿,就挨著了向興華的臀部了。沈慕蓮忽然輕輕一笑。
向興華血浪一湧,朝裏移了一下臀。
“你笑些什麼?”
“你猜,我剛才想起了什麼?”
“我怎能猜到?”
“嘻,我想起在你家鄉的小溪,遊泳時,腳踢著你臀的情景了。”
向興華定定地瞧了一會兒沈慕名蓮。“你那時,多可愛啊。”
沈慕蓮眯著眼,眨個水停。“我現在,就不可愛了嗎?”
向興華沉默了。現在的沈慕蓮可愛嗎?不知道。他沒有想過。可是,他明明沒有愛過她,但此時,卻總是抑製不住對她身體的渴望。
沈慕蓮的臉更紅豔如火。她有些意亂情迷了。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熱啊。”她掀開了自己的外套,熱烈的喘息,喃喃的低語。“向哥,我,我給了你吧。”
向興華想下床去,可是,他動不了。他覺得骨頭不有點發軟了。
沈慕蓮輕輕的覆在他的身上。向興華再也控製不住,輕巧的翻轉了身,將她壓住。兩人一時間慌亂而又迫不及待,撕扯著彼此的夜服。沈慕蓮羞澀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用手引導向興華。渴望排山倒海一般的來臨。
他們像兩條蛟龍纏繞在一起,一時間雲雨大作。兩人低歎著,進入了極樂世界……由於過度勞累,兩人竟摟在一起,沉入了夢鄉。奇怪的是,兩人幾乎同時,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那是一個冷兵期時代,兩人曾經充滿奇幻地相遇,相識,相愛……
向興華夢見,他那時很小很小,隨父母遊玩山水,卻被幾個蒙麵人追殺。幼小的他,被人踢落懸崖下,跌入天坑。在天坑裏,他同地底的溶洞人一起生活了多年,然後,由師傅送他出了溶洞。
那是在荒無人煙的湖廣西北大山深處。
千仞絕壁下,亂石崩雲,瘴霧翻滾,陰風淒號。亂石之間,有個七丈方圓的天坑。那天坑黑乎乎深不見底,一片死寂。
有一天黎明,天坑裏驀然騰起一片白霧!那片白霧升騰到絕壁之頂後,倏地顯現出一個僅僅一尺多高一絲不掛的白須老人。矮小的白須老人兩眼閃著奇異的綠光,向四周圍掃視了一遍,然後朝天坑裏發出一聲清嘯。須臾,又一團白霧遽然從天坑中飛升而上,在矮小的白須老人前停下,隨即,白霧顯形,卻是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少年。
少年渾身白皙如玉;眉宇間英氣勃勃,雙目與矮小老人不同,不是綠光,而是燦亮如星。身材與老人的矮小相反,長得高大魁梧,虎背熊腰。
矮小老人仰視著少年,道:“興華,你的輕功經我指點,融進了我們溶洞人特有的騰飛術,已是登峰造極。可是我對那古簡記載的武功鑽悟很淺。雖說你悟性很高,但從未與人真正過招,也不知到底如何。如此行走江湖,真叫我放心不下。”
“師父,那些上古秘笈記載的武功,如神似幻,驚世駭俗,我想,即使我未領悟精髓,但對於一般武林高手,還是可以應付的。”少年急切地說道,情堅毅地瞧著矮小老人。“我都十七歲了,等了九年,不能再等了!”
矮小老人輕輕歎息了一聲,但還是決然地朝少年揮了揮手,道:“去吧。記住,不要將我們溶洞人的秘密泄露給任何人。”
“記住了。”那叫興華的少年卟嗵一聲跪下,向矮小老人磕了三個響頭。
矮小老人不再看興華,也不再說話,在興華磕頭的時候,倏地跳下天坑。
天坑中黑色的霧瘴一散即合;旋即,又是死一般沉寂。
興華慢慢站起身來,雙眼凝視著天坑深處,淚光閃閃。看來,他對那位矮小老人有很深的感情。
良久,興華揉了一下眼睛,離開天坑,向不遠處的幾棵鬆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