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到客棧時,實在是一時腦子懵了,一連串報出的菜名可都是慕國才有的東西,誰知道誤打誤撞,這掌櫃的還虎了吧唧的應了。
這不毛之地的偏僻小客棧裏居然也有?別說是有了,若真的是老老實實開客棧的,估計連聽都未必能聽過!
軒轅逸臣連審問都懶得審問,這等拙劣的刺殺手段,也能拿出來?
慕容沫淺淺的扯了扯唇角,朝軒轅逸臣慢悠悠的說道:“奇怪,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埋伏在這裏?”
“會不會是上次那些刺客啊,想要殺沫兒師父!”雲洛晨突然冒出來一句。
慕容沫蹙眉想著,到底是什麼人和她有深仇大恨?上次刺殺準備周密,連續兩撥刺客前仆後繼,甚至都沒給她一個喘息的時間,手段也高明的多,想來也是有人暗中幫了一把,這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軒轅逸臣拉過慕容沫摟在懷裏,輕聲說道:“沫兒,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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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夜了一整夜,眾人再次上路,駿馬在官道上疾馳狂奔,揚起漫天的沙塵。
突然,追風勒緊了馬韁,踢踏著蹄子停下,緊跟著其他人也頓了下來。
這一停住就能清晰的聽見,方才被轟轟馬蹄聲所掩蓋住的呼救,微弱的自一側半人高的草叢中傳來。
“救命,救命,救救我……”
“救救我娘!來人啊,救救我娘!”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摻雜著孩童細聲細氣的哭聲。
軒轅逸臣掀開簾子問道:“怎麼回事?”
“爺,前麵有個女子喊救命!”
軒轅逸臣蹙眉,對追風打了個眼色,追風立即縱身一躍,下馬查看。
他伸手拔出腰間的長劍,將大片大片瘋長的荒蕪雜草砍斷,小心警惕的走進草叢中,腳底發出“哢嚓哢嚓”踩斷枯枝的聲音,沒走幾步,一對母女頓時映入眼簾。
母親是一個孕婦,半坐著依靠在一棵枯樹上,滿臉汗珠,麵色蒼白,旁邊的地上落著幾條麻繩,想來方才是被綁在了這裏。孩童看身形有六七歲的樣子,幹瘦幹瘦的,背對著他依在女子的懷裏嚎啕大哭,看不見麵容,女子大喘著氣,此時荒草被追風砍斷,她也見到了外麵的人,眼中一絲希望的光芒閃過,伸出手就朝著追風抓去,聲若遊絲:“少俠,救救我,救救我,我就要生了!”
追風抿了抿唇,眼中現出了幾分狐疑的神色,這荒郊野嶺,怎麼會有這麼兩個人?
那女子看出他的懷疑,趕忙解釋道:“少俠,我和夫君路經此地,糟了山賊,他們人數眾多,夫君被殘忍的……殺害了,看我懷有身孕才留了我一命,少俠……”她說了這幾句話,已經再次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了,然而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追風隻冷笑了一聲,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就在這時,那女子突然暴起,從衣服底下抽出一把兵器,緊跟著那孩童也轉過身子,竟是一個侏儒,手中長劍直刺入追風的後心要害!
兩人本以為偽裝成這樣,慕容沫必會過來查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和孩童必然不會引起懷疑,到時趁她不備定能一舉將她斃命。
可是誰想的到,來查看的人也並非慕容沫,這下兩人頓時慌了,無奈之下也隻有拚死出手,就在劍尖即將刺入追風後心之時,他反手挽了一個劍花,其速之快,那個侏儒甚至來不及反應已經倒地。
染血的劍尖收回的同時迅速偏了偏頭,前方一枚袖箭自他偏頭的瞬間從耳側呼嘯劃過,“噗”的一聲,釘入女子的咽喉!
鏗!
追風將長劍入鞘,大步走回,恭敬的對慕容沫道了聲謝。
雲洛晨不由得疑惑,屁顛的跑下馬車,饒有興致的問道:“哎哎哎,追風,你怎麼知道她們有問題啊?”其實若要是雲洛晨,他肯定直接二話不說就救了那兩個人了!
追風甩了甩頭發,哼,山賊?軒轅國境內的山賊土匪早已經被咱爺給剿光了,而且爺的暗衛由南至北,這路線咱都是有數的,哪怕還有餘黨也不該在東北的方向,這裏的何來的山賊?早就解散,回家種地去了!
經過了前兩日的刺殺,軒轅逸臣已經有過預料,所以當第三日官道上無端的出現了數不清的毒蛇時,眾人早已經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紅的綠的各種詭異豔麗的蛇,密密麻麻的向著眾人的方向匍匐著,“嘶嘶”吐著信子,一看這顏色就劇毒無比,若是被咬上一口,估計是連重傷的可能性都沒有,必是當場斃命!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慕容沫的身上,追風三人更是仰望不已,王妃這到底是得罪誰了?是挖了他家祖墳還是啥啊?
慕容沫溫軟的笑了笑,一點罪魁禍首的負罪感都沒,反正也那麼無聊,既然有人來找茬,看看好戲也不錯。
就在這時,遠方一聲哨子,吹出了一個奇異的尖銳音調,含著某種特殊的韻律,大批的毒蛇頓時像打了興奮劑一般,快速的蠕動著,潮水般向著他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