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不確定事關黃雀的那些內幕能不能在眼前這個場合公開宣揚出來，於是強忍下這口怒氣，冷冷的道，“為什麼挨打？你問問他自己！”
王守維又吐出一口牙血，一雙小眼睛充滿怨念，惡狠狠地盯著鄧紹祖看。一邊忍著疼，咿咿唔唔，含混不清地自辯道，“小的沒有做錯事情！鄧大人你冤枉小的了！”
“真的沒有做錯事情？”
鄧紹祖毫不遲疑又是一腳，重重地踢在這個棚頭的大腿根上。
又是一聲慘嚎，王守維的身體受不了劇烈的疼痛，忍不住蜷縮起來，微微抽搐著。
張宇抬起頭來，用驚訝的眼神看了鄧紹祖一眼。
問了句在旁人眼裏看起來十分奇怪的問題。
“你都知道了？”
鄧紹祖微微搖頭，“不！我隻是隱約猜到了一點點，好比是管中窺豹而已。”
張宇忍不住皺眉。
“中國人不打中國人，除非證明他是漢奸。鄧大人僅憑管中窺豹的猜測，就下了重手？”
鄧紹祖不肯承認自己魯莽，堅持說道，“管中窺豹雖然不足以了解全貌，可是，還有一句老話叫做一葉知秋。”
“不需要更多證據。我確定沒有冤枉好人。”
一邊抬起腳來，又踹了王守維一腳，續說道，“這廝就是個賤人！欠揍！”
其餘五名戰士之中包括劉勇在內的三位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看樣子完全聽不懂張宇跟鄧紹祖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隻有另一名小兵用力低下頭去，似乎想要掩飾自己隨時失控的張皇神情。
無獨有偶，這個埋頭試圖躲藏的小兵，恰好也是三十五六歲的模樣，比劉勇他們的歲數大得多。
張宇跟鄧紹祖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兩個人忽然想到了一起。
這家夥肯定是王守維的另一個同夥。
“別再打他們了！”張宇的態度十分溫和，歎息道，“當著英國飛行員的麵，咱們中國軍人這麼胡鬧，真是很丟人啊！”
隨即又道，“這其實也不全是王守維他們的錯。鄧大人，你要知道，在我講過那一個新中國的軍隊裏，軍紀嚴明，官兵上下眾誌成城，萬眾一心，那是不會有這種醜事發生的。即便天性如王棚頭這般的普通人，在一支真正的威武之師裏接受鍛煉和熏陶之後，也會變得來不再那麼猥瑣。”
“所以！還請鄧大人別太苛責我們這位棚頭和他的小夥伴兒。社會是個大染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帝國政治和帝國軍隊本身的基調就是黑的，像王棚頭這樣的小臥底，想要學好都很難啊！”
鄧紹祖當然不是被人兩句話就可以說服的對象。
張開嘴來剛想要跟對方辯駁一番，忽然腦子裏轉了個彎兒，忍了下來。
環顧周遭，說出一句更奇怪的話來。
“閣下是想要策反鄧某人嗎？”
鄧紹祖這時候覺察到一種不大妥當的氣氛。張宇閣下一針見血，指出了帝國****的症結和弱點所在。緊接著他就將區區一件小事兒上綱上線，趁勢宣揚說帝國黑暗，不失時機地推崇起另一個所謂的“新中國”多麼威武霸氣來。
鄧大人又不是傻瓜，哪能這麼容易就被策反到謀逆者的一邊。
果斷揭露了張宇閣下的“險惡用心”。
雖然是揭露，雖然是對抗，卻也盡可能不卑不亢，彬彬有禮。鄧紹祖今生的路無論怎麼走，總是不會衝著眼前這位閣下口出惡言。那無疑是一個值得大家敬重的家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