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悅頓了一下,微笑著說道:“不過我二人便不想這朝堂之事,隻是以文會友,論道談天如何?”
古求咧咧嘴,說道:“那便再好不過!”要是真讓他們二人把古遙與常折的問題拿出來談,隻怕古求當下揮袖便走了。
常悅招呼一下婢女小玨,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小玨便走到一旁,拿來一大卷書。“古求先生的文才乃是楚都一絕!”常悅說道,“我實在難以相信,似先生這等武將世家之後,卻不習武,反倒成一代詩仙,實在是奇事一件啊!”
“小姐過獎。”古求笑著回答,“古某不過略懂一二文章詩詞,時不時寫三兩句破詩爛賦,讚一些雞豚狗彘之事,不值一提而已!”
常悅聽見,抿嘴一笑,如梨花亂顫,說道:“先生何必自謙?適才所對之句,實在讓奴家大開眼界啊!我這裏有不少搜羅來的新詩句,還望先生與我品評一下。”
“不敢不敢!”古求說道,“隻不過稍微欣賞而已。”
樓下,林四和胡通都尷尬無比地坐在桌旁。四周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著他們的桌子,麵色不善,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子。
“兩位,我們這醉心居可不是吃白食之地啊!”那個女子麵色嚴肅地說道,“你們這桌膳食,可想如何解決。”
林四麵色發苦,剛才古求不知道何處去了,他和胡通二人在樓下等了一個多時辰。那女子前來收賬,可是林四一個軍人,胡通一介白身,何來的銀子支付這醉心居的一頓飯錢,隻能尷尬地等在這裏。那女子生怕他們搗亂吃白食,還叫上幾個護衛來看著他們。
“爺爺的!我他媽就是沒錢,你等做這個架勢,是想打一架嗎!”脾氣暴躁的胡通耐不住性子,索性挑釁起來,將背在背上的黑鐵棍子取了下來。可是那女子聽見,隻是冷笑一聲,幾個漢子上前一步,將胡通給圍住。
“胡兄弟!”林四趕忙拉住胡通,然後朝著女子解釋道,“我們身上實在沒有銀子。原本付錢之人此時有事不在,不妨等等再說!”
“哼!”女子冷笑道,“我看你們能等至何時!”
林四正滿臉愁容,忽然看到閣樓上,古求身後跟著兩個女子走了下來,頓時大喜。
“古先生!”林四呼喊一聲,古求也看到他們這裏的狀況,不由得眉頭一皺,這才想起將林四二人給忘在這裏,心底暗罵自己。
“古求先生,那是?”常悅指著林四兩人的地方問道。
“是我朋友。”古求急忙走下樓來,朝著林四他們趕過去。常悅和小玨也跟著後麵。
那女子和幾個漢子看到常悅和一個文士過來,趕忙彎腰施禮道:“見過常悅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常悅問那女子。
“小姐,這二人在我醉心居用了膳食,卻稱無銀兩支付,故而有此一事。”
“哦?”常悅好奇地打量起林四和胡通二人來。
古求看著林四和胡通,尷尬地說道:“我適才險些把你二人忘在此處,失策失策啊!”
林四隻能無奈地笑了一下,胡通卻嚷嚷道:“嘿,古先生,你這也太不厚道了!”
“古先生!”常悅朝著古求說道,“既然這兩位是你朋友,這飯錢也不過二十幾兩碎銀子,便我為他們付了吧!”
“小姐不必多禮了!”古求搖搖頭道。
常悅沒有在意,朝著那女子說了幾句,那女子就帶著幾個大漢退了下去。
古求無奈地說道:“常悅小姐之意古求實在對之不起!不如改日請小姐去南茗樓品茶?”
“嗬嗬!”常悅掩嘴一笑,答道,“那奴家就記下了,先生可不要毀約啊!奴家和小玨這便離去,先生請自便。”說完,便帶著婢女小玨,施施然朝著外麵走去。
古求看著常悅離去的倩影,竟然愣愣地呆在那裏。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忽然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底浮現,說不出也道不明。
“先生?先生!”知道一旁的林四高聲提醒,古求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林四,“我們現在去往何處?”
“嗯?我估摸著趙倫將軍已經先到布武營了。”古求想了想,趙倫沒有和他們一起,自從將近楚都時候,就自己先去布武營見他的父親了,“我等就先在楚都城中找一家客棧歇息,明日在去布武營吧!”胡通和林四都點頭同意,三人便出了醉心居。
天色已經暗了,正是楚都笙歌四起,夜燈初上之時,胡通和林四二人都好奇地四下觀望。不過古求還在不斷地發神,心中的那抹倩影和那銀鈴般的笑聲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