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釋懷的白房子 一(1 / 1)

難以釋懷的白房子(隨筆) 一

我能逃離白房子嗎

我能逃離白房子嗎?我能夠將它從我生命中剔除出來嗎?我能夠從此像看待地球上的任何一塊地麵一樣平心靜氣地看待白房子嗎?也許我不能做到,或很難做到。

它是生活塞給我的一本書,是在我青春的年代,生活以碎不及防的形式塞給我的一本書。

2000年重返白房子時與官兵合影

白房子吞沒了我的一生,影響了我的一生,注定了我的一生。它是宿命。“我的地方,小小的地方,並不是我自己要來,也不是馬兒載了我來,是那,可詛咒的命運,它帶著我來的!”這是一首俄羅斯古歌。

白房子是我的夢魔之鄉,我的永遠的噩夢,我的十字架。許多年來,我像蝸牛一樣背負著我的十字架,走著我的瞞姍的人生。因為它,我才成為現在的我,獨特的我。

2012年重返白房子時與住站官兵合影

且讓我在此,向那遠方天宇下寧靜的一隅,那孤零零的白房子,深深地脫帽以禮。它是我的一張郵票大小的地方,我用閱曆和全部的愛恨創造出來的第二自然。“文學是回憶和仇恨”,法國人加繆的這句話很對,但是我想,除了回憶產生文學,仇恨產生文學之外,愛也會產生文學的。而我的這本關於白房子的書,正是這三種感情的一個混合物。

但願寫完這本書之後,或者說完成這次人生的遠行之後,我的白房子已經不複存在了,它將會像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一樣平常、平俗和靜謐。將曆史重新交給曆史吧,在交出的同時發出深重的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