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當順民逆來“跑RB八路軍天降見曙光(2 / 3)

天已大亮,人們三三兩兩的出門,招呼著往地裏走去。張俊傑稍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收拾農具到地裏勞作,房門開了,他老婆張巧花走了出來。

“我剛才又給後土娘娘上了一炷香,保佑你平安交權。”張巧花是村裏出名的好媳婦,年輕時是遠近聞名的親女子,不僅模樣兒俊俏,雙手更是巧得很,不論是針線活,還是地裏活,都是一把好手,雖然人到中年,但風韻猶存。她也在算計著丈夫的任期,擔驚受怕,作為女人,也隻能為丈夫做這些事了。

“唉,祈求後土娘娘有什麼用,要能保佑的話也早該保佑了,何必等到現在。”張俊傑深深地歎口氣,還在想剛才的那個問題,究竟是什麼原因怕RB人就怕到這個份兒上。

“熬過這幾天,我們就輕鬆了,免得跟著你整天把心提到嗓子眼,”巧花突然話鋒一轉,向丈夫提出了一個疑問。“這RB人怎麼就這麼壞,是不是他們那兒不開化,從小缺少家教?”

“我怎麼能夠知道。”張俊傑看了一眼老婆,沒好氣的嘟囔著,想想,便心中篤定的說道:“我看這事兒也說不一定,你看那名字什麼‘犬’啦‘龜’啦‘狼’的,就是沒開化麼,還沒成人麼,能教育出什麼好娃娃。”

“哎,趕快把兩個孩子叫起來。”張俊傑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切的說道:“這RB人真是壞透了,還是做好準備吧。”

“我早起來了。”

“我也起來了。爸。”

兩個孩子,大的是兒子,今年二十歲;小的是個姑娘,也十六歲了,正是讓人操心的年齡。生逢亂世,不能保全妻兒老小,張俊傑心中很不是個滋味,時常有一股枉為男子漢的負疚感。

“趕緊給孩子做點飯吃,我到地裏看看。”張俊傑說著,順手拿起一把鐵鍬,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唉,這是倒了什麼灶,遇到這挨千刀的RB人,把人給虧紮了,讓人不得安生。”巧花嘴裏嘟囔著,收拾著給孩子做飯去了。

突然間,村子的東北方向溝裏響起了槍聲,而且越來越密,隱隱傳來廝殺呐喊聲。緊接著,後土嶺上的“瞭水台”上響起了急促而緊密的鑼聲,“鏜、鏜、鏜……”同時伴隨著驚恐的叫聲:

“RB人來了!”

“RB人來了!”

“快跑啊!”

這鑼聲和喊聲,在這清晨的空氣中傳播極快,三個遠停村——東遠停、西遠停和南遠停的村民們,特別是那些青年男女,隻要在家裏的,扔下手中的活計,麻利的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幹糧,像躲避瘟疫一樣,拔腳就往深溝裏跑。在地裏幹活的就近跑向深溝。隻要跑到溝壑交錯的深溝裏,就好像進入了迷宮,進入了保險箱,RB人再有能耐也不敢進去耗費精力做無用功。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至於家裏的老人們怎樣應付糊弄RB人,那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張俊傑聽槍聲,像是在打仗。在這個RB人統治的地方,誰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和RB人叫板?和RB人開仗幾乎等同於送死,連那些正規的***軍都是一觸即潰,根本不是RB人的對手。他清楚地記得,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張俊傑正在溝邊給玉茭除草,一陣槍聲傳來,他趕緊藏在半人高的玉茭田裏,張大著嘴巴,睜著眼睛,看到了一場讓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戰鬥。約摸二百多個***兵——他知道那是閻錫山二戰區的部隊,被十幾個RB人在後麵緊緊追殺。隻見RB人個個驍勇,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追殺的***兵豕突狼奔,拖著槍如同拖著一條燒火棍,沒命的往前跑。RB人的刺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出耀眼的光芒,打槍的準頭也沒得說,槍聲響處,不斷地有逃兵栽倒。RB兵奔跑的動作也十分利索,驍勇非常,追上就從後麵用刺刀刺。***兵哭爹喊娘,一點招架之力也沒有。直到****兵跑得沒了影兒,RB人才反身折回到後土嶺下的三個遠停村搜查傷兵,發泄***那一次,RB人抓到了五個藏在老百姓家的傷兵,同時,也讓遠停村的村民領略了RB人的凶殘和瘋狂,有二十個青壯年被拉走修炮樓,挨打受氣。八九個女人被RB人強奸,十幾間房屋被燒毀。雜牌部隊更不是RB人的對手。去年八月,常年活動在後土嶺溝沿一帶的土匪雷哼哼,對RB人侵入他的地盤大為不滿,和RB人幹了一仗,結果是死傷慘重,落荒而逃。最後倒黴的還是後土嶺的老百姓。從此,遠停人對RB人是恨之入骨,可又無可奈何,除了跑向深溝或黃河灘,也別無良策可應。今天,又是哪個***部隊該遭殃了,居然敢老虎嘴邊摸胡須,和RB人開仗,看來,遠停村又要讓RB人禍害一次了。

張俊傑想著,一邊催促妻子兒女往深溝裏跑,一邊焦急地往後土嶺上奔去。後土嶺是一個高約十餘丈,寬有八九丈,長有十四五丈的大土墩子。據傳說,這是後土娘娘當初捏土造人時的土堆,後人就稱它為後土嶺。另有傳說,這是大禹在此治水時為了能看清水勢,情急之中把鞋裏的土倒下,供他瞭望水勢,北麵有修築的“瞭水台”就是證明。還有一說,後土嶺是後土娘娘的陵墓,大禹是個守墓人,所謂的大禹廟隻是大禹的就寢之地,不然,既是廟,怎麼建在了後土嶺的北麵根底?後土嶺位於三個遠停村的中央略靠北麵,東、西、南三個遠停村都傍嶺而建。奇怪的是,三個遠停村相距都在兩裏左右,可對外一直是以一個行政村的麵目出現,隻是RB人來了,為了便於統治,才強行把三個村分開的。張俊傑往後土嶺上跑,不隻是看誰打誰,也不是關心誰勝誰敗,而是想判斷一下如何保全遠停村的父老鄉親。還有一個目的,他要和遊子吟先生聊聊,看有沒有其它路可走,這樣“跑”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

槍聲愈發密集,憑槍聲大致能推斷出雙方勢均力敵,戰況一定很激烈。

當張俊傑氣喘籲籲的向嶺上跑時,猛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呼喚:“俊傑,你瞎跑啥呀。快來,上我這兒來。”

張俊傑張眼看時,正是遊子吟先生。隻見他騎在後土嶺半腰一顆斜長出來的榆樹枝杈上,專心致誌的觀戰。張俊傑也不多言,慢慢爬上去,找個位置坐好,才感到這個位置觀戰角度極好。榆樹已有嫩芽長出,正好掩護;樹枝斜空裏伸出四米多遠,視野極為開闊,交戰雙方的實況盡收眼底。萬一有緊急情況,也能迅速溜下來,逃之夭夭。

俯瞰下去,戰鬥場麵盡收眼底。在一裏多遠的溝梁上,雙方打的難解難分。RB兵加上皇協軍約有六七十人,對方大概隻有二三十人,力量雖然懸殊,但對方卻是異常頑強和神勇,個個都表現出不怕死的勁兒。連張俊傑這個老百姓都能看出來勝輸的跡象:RB人和皇協軍已處於下風。由於槍聲響處硝煙彌漫,塵土飛揚,看不清敢於同RB兵交手的是哪些人,但是可以肯定,攻擊日軍的一定是中國軍隊。張俊傑擦擦汗,揉揉眼睛,忘記了危險,興致勃勃的繼續觀戰。

這是駐守後土鎮炮樓的十六個RB兵,還有四十幾個皇協軍,由小隊長犬養太君帶領,去汾河邊堵截一位****要員。據情報稱,一位****高級將領化裝成商人,要從後土嶺下的汾河邊偷渡,到晉東南開辟抗日根據地。原想一定是手到擒拿,蠻有把握的事情,在這片土地上,在自己的轄區內,還沒有人敢於同大RB皇軍對抗。也許是由於輕敵所致,一交手便知道對手不一般,一個排子槍打過來就有四個RB人倒地斃命。犬養瘋狂督戰,戰況卻不盡人意。原來,那些皇協軍平常隻是狐假虎威,哪裏見過大陣勢,一遭攻擊就四散奔逃,要不就是朝天放槍,哪裏敢應戰。隻有十幾個RB兵嗷嗷叫著,向對方射擊,但也不敢輕易出擊。這大概是入侵中國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頑強勇敢的軍隊,犬養有點焦躁和惱怒,但在這溝梁縱橫的深溝裏,地形的複雜,對手強大的火力,也隻能幹瞪眼,無計可施,隻能窮於招架,慢慢周旋,看能不能發現對手的破綻,扭轉頹勢,完成上司交辦的任務。這個RB小隊長知道,這麼多人如果戰敗,讓這位****要員要員從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將是他,不,將是整個大RB皇軍的恥辱。他不能容忍這樣的敗績在自己身上出現,舉著指揮刀,向皇協軍發出一道道指令。

就在犬養思慮著如何打敗這股****時,不知什麼時候,對方有兩撥人摸到日軍的後麵和側麵,突然發起攻擊。刹那間,戰場形勢由對峙到急轉而下,RB人經不住對方的暴雨般的襲擊,眼見難以招架,隻得倉皇潰逃。對方一點兒也不給其喘息的機會,窮追猛打,一路追殺。

張俊傑同遊子吟親眼目睹了這令人興奮令人欣喜的一幕。平常耀武揚威的RB兵被中國軍隊追殺的落荒狂奔,丟盔撂甲,狼狽不堪,皇協軍們更是隻恨爸媽少生兩條腿,頭也不回,直奔後土鎮炮樓而去。對方似乎無心戀戰,撿了些槍支彈藥,就迅速消失在溝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