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人修看清楚了景藥剛才的舉動,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就算是化了妝也沒能遮蓋住,但是他不明白她是像那些人說的要給平寧若霜下馬威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褚人修拳一握緊告訴自己不能再被她影響了。
很快結束了那些繁雜的禮節,景藥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告別惠妃他們匆匆離開,剛走出大堂,景藥就掩著嘴一路小跑,跑到偏僻的一角扶著樹幹嘔不止。
穀兒緊跟著追了過來,焦急地扶著景藥的背,不斷地說:“王妃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等景藥稍微緩了一點,穀兒急忙說:“王妃,我們去找大夫。”
景藥拉住穀兒,說:“你別去了,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你剛才都吐成什麼樣了!”穀兒眼眶又紅了起來。
景藥苦笑一下,說:“畢竟我是藥王的徒弟,有沒有事我自己知道。別去找大夫,先扶我回去休息吧。”
其實在大堂上,景藥就暗暗為自己把了脈,她原以為是昨晚沒休息好受了涼引起的嘔吐,但是把脈的結果卻出人意料,她竟然有身孕了。這樣的事實竟是在褚人修和平寧若霜的婚禮上知曉的,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看來這個孩子是得不到父親關愛的了。
穀兒扶景藥回去的路上,景藥一直在思考,她的肚子裏有了小生命,哪怕是為了這個孩子,她也要好好地活,她要給孩子一個健康快樂的環境,她要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獻給這個孩子,她要讓孩子感受愛和溫暖——那些自己從小缺失的東西。
當回到鬆柏園的時候,景藥美好的暢想被打破了。難道要讓自己的孩子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地方出生,然後和自己一樣在這個地方孤獨終老?
不!她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像她那樣孤獨的長大。
告訴褚人修吧,這畢竟也是他的孩子,他雖然不再喜歡她,但對自己的骨肉應該還是會心疼的吧。
不行!景藥搖搖頭。遲早有一天,褚人修和平寧若霜或者和其他女人也會有孩子,他對自己都這麼絕情,那麼等有一天有了其他孩子,他定然也會這麼絕情地對待她的孩子的。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感受那種被拋棄的痛苦。
我也不能告訴他。景藥對自己說。如果褚人修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定然會搶走他,他可以有很多女人,也將會有很多孩子,而對於她來說,肚子裏這個孩子是唯一的,誰也不可以搶走。
“王妃,你怎麼了?”穀兒看著景藥瞬息萬變的臉擔憂地問到。
“穀兒,我想離開這個地方。”想了很久,景藥覺得離開這裏才是最好的辦法。
“王妃,你離開這裏要去哪裏?”穀兒覺得景藥一定是受刺激在說傻話。
“我們找一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地方,置一個小別院和一畝薄田,沒事的時候可以在田地裏種一些愛吃的蔬菜。我都想好了,我開一個醫館,為人看病解難,這樣可以賺錢維持生計。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可以上山去找草藥或者四處逛逛,若是天氣不好,我們可以在家裏麵看書識字。穀兒你覺得怎麼樣?你想和我一起去嗎?”景藥眼前似乎已經看見那個場景了,眼睛裏閃現光彩。
“王妃,我是很想去,可是你說的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啊。”
“為什麼?”
“因為你是王妃啊。王爺怎麼會讓你離開這裏?”
景藥的希望又一次被澆滅,過了半晌,靈光一閃,說:“是不是我不是王妃就可以離開了?”
“呸呸呸!你可別說傻話,你是王妃,永遠都是王妃,不要亂想那些有的沒的。”
看到穀兒急躁地模樣,景藥笑著安慰說:“好了,我是開玩笑的。”但是心下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