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韓瑛粟直起身來,通過鏡子看他,他的右手上淌下一痕血跡。
“你受傷了!”韓瑛粟衝到他麵前握住他的右手。
“不用你假惺惺!”高誌勁甩開她的手,血跡在地板上畫出一道弧,“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會離開……”
韓瑛粟看在眼裏,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難過得跟刀割似的。
“我幫你包紮一下。”韓瑛粟從一旁拿紙巾給他止血。
高誌勁這回不反抗,他盯著韓瑛粟,他能感覺到她是很關心他的,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總是讓人那麼難懂?”高誌勁的左手輕輕覆在她的臉上。
韓瑛粟抬眼看著他,說:“對不起!”
高誌勁把她攬入懷裏,很用力!他說:“可不可以不走,不?我們一起去另一個城市生活?”
韓瑛粟沒反抗,聲音卻很平靜,很冷:“對不起!”
高誌勁氣憤地推開他:“你除了說這三個字,能對我說點別的嗎?”
韓瑛粟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然後拉上行旅箱,便衝下樓。
“媽媽,媽媽,你不要走不要走……”高珍寒把韓瑛粟給拉住,“你為什麼要走?是因為我不乖嗎……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我讓你跟爸爸睡,給我生好多好多弟弟妹妹……我不怕他們跟我爭玩具,我……”
韓瑛粟心疼地撫著她,心裏暗道:我也不想傷害你!
“啪”地一個巴掌響起。
陸千山衝過來摑了韓瑛粟一巴掌。
大夥都驚呆了!
他那一巴掌真夠狠的,矯健敏捷,韓瑛粟想躲都來不及……更何況,韓瑛粟根本就不想躲,她確實對不住高珍寒,所以結結實實地挨了陸千山這一掌,她的臉立即就腫了。
她從小就沒被人打過一巴掌。
高誌勁剛好從二樓上下來,衝過去擋在韓瑛粟前麵,“陸叔叔,你……”
陸千山不理會高誌勁,指著他身後的韓瑛粟叫囂,說:“我真不該讓你嫁進來……哦,不,我真不該讓你做寒寒的媽媽,你果然是個報複心極強的女人,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高珍寒哭得更傷心了,她衝過去揮起粉拳打陸千山:“陸叔叔是壞人,你為什麼要打我媽咪,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陸千山怒吼道:“她根本就不是你媽咪!”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
高珍寒淚眼汪汪地問:“那我媽媽在哪?”
陸千山咬牙道:“你媽媽上天堂了,就是因為她!”
高珍寒怔住了,繼而轉頭,抽泣地看著韓瑛粟。
韓瑛粟越過高誌勁,蹲到她麵前。“我不是你媽媽!”
“千山,你怎麼說……是她害了惠珍?”米晴扯過陸千山,問。
陸千山冷哼一聲,說:“十年前,她跟高誌勁早已認識,早已私通……就因此,惠珍才……”
“夠了!”高誌勁吼道,止住了陸千山的話。“這事與瑛粟沒有關係……”
“住口!”另一道聲音又打斷了高誌勁的話,那個人就是高文幹。
高誌勁一向都很尊敬長輩,特別是陸千山夫婦,待他們如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今兒,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為了韓瑛粟這個女人而吼陸千山。這個舉動,果然引起了高文幹的不滿。
韓瑛粟的眼神落在高誌勁臉上,她確實擔心他,也感激他。
“對不起,我該走了!”韓瑛粟咬咬牙說道。
高文幹站了起來,“站住!”
韓瑛粟的腳步遲疑地停了下來。
“高家的大門,豈能說是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你要跟誌勁,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還有我拉這一大家的人在這……寒寒,陸叔叔,陸阿姨……你有把這些長輩放在眼裏嗎?”一向嚴肅沉默的高文幹冷冷地說了很多話。
韓瑛粟依然背著他,聽著。
高文幹繼續說:“瑛粟,婚姻不是兒戲,不止是你和誌勁兩個人的事,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你的母親還因為誌勁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情,但你要給我們一個理由!”
“你……高伯伯,需要理由?”韓瑛粟遲疑了一下,又把稱呼都給換了。
眾人倒吸一口氣。
韓瑛粟緩緩轉過身,臉上冷若冰箱,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然後直視高文幹,說:“高伯伯可還記得一個叫韓鷹的小人物?”
高文幹盯著韓瑛粟的眼,忽然目光收縮了一下,輕喃那名字:“韓……鷹!”
韓瑛粟的嘴角牽出一絲冷笑:“我叫韓瑛粟,是他的女兒!”說罷,轉身,走得更加回毅然決然!
直到韓瑛粟消失了,高文幹才反應過來,臉色沉重而蒼白,眾人皆一驚,詢問他沒事吧。隻見高文幹失魂落魄地擺了擺手,轉身向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