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衡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楚偕捉住嘴唇,她拚命地捶打但是無濟於事,那麼窒息灼熱的吻壓得她漸漸失去反抗的能力,她在楚偕堅硬的胸膛安靜下來。
“太好了,小雁雁還活著,這下她和楚偕的誤會就能解開。”薑琳出神地瞧著前麵擁在一起的男女,全然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是自己親哥哥的意中人,也沒想到今天來此就是為了結識哥哥的意中人。她看見雁衡陽活著心裏便充滿了感動。
贏渢五內俱焚,細想從前與雁衡陽相處點滴,明明有很多跡象表明她真正的身份,可都被自己忽略過去。他記起在S市銀月大廈的樓頂,雁衡陽說在她心中有一個恨著的人,原來這個被她念念不忘恨著的男人就是楚偕。
雁衡陽愛的人就是楚偕。
他有些絕望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大步離去。薑琳也識趣地拉起一直沉默不語的樂知秋,跟在贏渢後麵出去,偌大的騎馬場上便隻剩那緊密擁在一起的男女。
“對不起,衡陽。”楚偕將她的頭按在胸口,修長的手指穿插在她柔軟的發絲,他對她有滿腔的歉意想要說,但是被突然而來的驚喜給震得言語不能,隻能重複地喊著她的名字說對不起。
熟悉強烈的男人氣息如夏日裏炎熱的颶風直灌進鼻腔,滿心口都是楚偕喃喃溫柔的低語聲,她抵製似的想要用雙手捂住耳朵,然後閉上雙眼,這個男人的麵容和聲音都有迷惑性。可是那股久別的隻屬於楚偕才有的氣息像空氣一樣呼進肺中,不可缺一樣令她又拚命地呼吸。
她開始想和他的刻骨仇恨。
隻有仇恨才能抵消那種百足蟲般死而不僵的感情,她奮力地想著這個男人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痛苦和磨難,他在她十五歲時強暴她而不得已遠赴美國;他陷害她占有原屬於她的財產,並使她身陷囹圄差點喪命;他侵占她的身體使她不得生下他的孩子,讓她承受孩子失蹤所帶來的痛苦,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的逍遙快活……
她想得滿頭大汗,被正午猛烈的陽光烤暈過去。
迷糊之際有隻手在臉上摸索,麻癢癢地,雁衡陽的意識便有些清醒過來,這肯定是楚偕那個混帳趁機揩油。“滾開。”她大聲怒罵,但罵完又發現一些不對,那隻手胖乎乎的而且還隻有自己拳頭大小,這應該不是楚偕那家夥的大手。
她努力睜開眼眸頓時大吃一驚,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站在床前望自己,他的一隻小手離自己的臉頰不足十公分,大概因為自己的怒罵兩隻黑溜溜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嘴角那裏扁扁的似乎要哭起來。
雁衡陽的睡意徹底醒了,房中的陳設是熟悉的,不難認出這是南山路別墅自己的臥室,但是眼前這個小男孩又是打哪裏來的。“你是誰?”
小男孩終於哇的一聲哭起來,然後邁著兩條腿跑了出去。
雁衡陽尷尬地撓著頭發,這次可真算是欺負小孩子了,她準備起身下床門外楚偕抱著那個小男孩笑容可掬地走進來,看見楚偕她馬上擺出橫眉豎眼的模樣。
“小執,這個是你幹媽,快叫幹媽。”
小男孩在楚偕的肩頭回頭望了雁衡陽一眼,馬上扭過頭去道:“不叫,她好凶,她剛才罵小執,我不要她做幹媽。”
楚偕拍著他的後背,樂嗬嗬道:“你幹媽一直都是隻吹了氣的青蛙,她越凶就表示越喜歡你,打是親罵是愛懂不懂。過會你幹媽罵你爸爸,就表明你幹媽喜歡你爸爸。”
雁衡陽聽得他和個小孩子亂說一氣什麼幹媽爸爸,什麼打是親罵是愛,越發心裏不舒服,罵道:“滾開。”
“小執你看,你幹媽罵爸爸了,這其實就是她表示對我的好感的一種方法。”楚偕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