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4 百足蟲般死而不僵的感情(1 / 3)

白熾的陽光在一瞬間淡了顏色,明藍的天空陰鬱下來。楚偕眯起淺灰色的眼眸,前麵馬上的人影顯然是累了,她坐在馬背上不動,任著嗒嗒的馬蹄聲帶著她慢慢地融入這無邊的風景中。

剛才他瞧見她,覺得這姑娘騎術不錯,便想過來開個玩笑。

白色健壯的駿馬托著他偉岸的身軀風一般地趕上前麵美麗的影子,緋薄的唇邊勾著一縷壞笑,他揚起手中的馬鞭掠向前麵女人頭上的帽沿,軟軟的馬鞭便帶著那紫色的貝雷帽落下草地,前麵的女人受驚的回過頭。

四目相對下,霎時馬上的兩人都有被雷電劈中的感覺,雁衡陽驚愕地張大嘴,竟然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衡陽。”楚偕比她更不敢置信,他甩甩頭,使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確實以前有把其他女人當成雁衡陽的事情,或許這次又是自己產生幻覺。

雁衡陽咬著嘴唇,眼裏幾乎要冒出火,手裏的馬鞭便揮了出去。

馬場口那裏薑琳也正朝他們瞄著,看到楚偕挨了一鞭子不禁拍手大笑,道:“知秋快看,楚偕果然吃鞭子了,這姑娘真不錯,沒有被楚偕迷住。”但剛說完她又訝異了,“哥,這姑娘是不是太過火了,就算楚偕說了不得當的話也用不著往死裏打吧。”

贏渢也正在疑惑,按理雁衡陽不會無緣無故地打人,確實按眼前的情形雁衡陽下手那麼狠,而且楚偕還一副不招架的模樣,這情形讓他糊塗了。

樂知秋幽幽地道:“他們好像認識。”

一言驚醒夢中人,薑琳似乎有些醒悟過來,能夠讓楚偕打不還手,上窮碧落下黃泉也隻有一個人而已。她快速地奔上前去,隻是沒跑出多遠她就像篩糠樣急劇地抖動身體,末後就站在炙熱的陽光下不動了。

“小雁雁。”她喃喃地自語。

贏渢追上來恰好聽到她這句話,“小雁雁?怎麼回事。”

“是雁衡陽,她沒有死。”薑琳仍是呆呆愣愣未醒。

贏渢也愣住,陽雁,雁衡陽。

細長堅韌的馬鞭劃破空氣發出令人膽顫的聲音,楚偕白皙的麵孔早被打出好幾條血痕,此時他已經完全肯定麵前的女人是雁衡陽。除了雁衡陽還有誰會如此恨他呢,她狠狠咬在唇角的那抹倔強和痛恨,熟悉地就映在他的眼眸裏。

“衡陽。”他突然大聲喊起來。

雁衡陽餘怒未消,聽著他用那種親密的語氣還大聲喊自己的名字,她氣壞了。轉身跳下馬背就往前麵的草地跑去,楚偕也跳下來發瘋地追過去,隻是瞬間的功夫他便將那柔軟的身體抱在懷中。

“衡陽——”他仍是大聲地喊著她的名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驚喜渲瀉出來,那些刻骨銘心的相思才徹底地得到了安放。

寬廣的草原上有他清冽的聲音,如漣漪般慢慢地,一圈圈地散開。

“放開我。”雁衡陽又羞又氣,這死家夥又嚎又叫的實在令人憎恨,由於從後背被楚偕抱住她無法轉身,隻是用腳重重地跺著楚偕的腳背。

楚偕怎麼可能會放開她,他轉過她的身體使她麵對自己,這樣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麵容,看到了那條盤距在白皙麵孔上的肉色瘢痕,從眼角下直達嘴角。看著,他就心痛起來。

“我現在是個醜八怪,你沒必要再裝出令人惡心的表情。”雁衡陽也看到他眼中的疼痛,但是那隻能令她反感,楚偕一向善於表演,如果他是個演員他甚至能得奧斯卡金像獎。

楚偕瞧著她嘴角的那抹嘲諷的笑意,突然俯下身去將那抹嘲笑和她嫣紅的唇一起咬進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