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嘉需要一些對外的作為她縱情歡樂的證據。
雖然穆永嘉一再宣稱自己不是好人,可是,她終究不是能隨便抓個人就把人家的感情和身體來戲玩的。
丹尼堪稱背背山的林仙兒,穆永嘉怎麼折騰他都沒心理陰影,甚至,某種惡趣味,穆永嘉同時也借丹尼來惡整雲起。
雲起不會拆穿穆永嘉的那點兒小心眼,不過,這位,也需要宣泄,而丹尼,是個好靶子。
甚至對於雲潛,丹尼也不巧與他曾經最恨的人有那麼幾分相似。
誰讓丹尼整誰的樣子不好,偏整的某個讓雲潛深惡痛絕的人形神相似呢。
於是乎,丹尼悲催了。
可惜,沒人同情他。
拜穆永嘉他們屬於黑暗所賜,某一日,大概上頭能給丹尼一個“因公殉職”的光榮嘉獎,而丹尼的老子或許會老懷欣慰——兒子畢竟是他的驕傲!
“在你眼裏,他早就是個死人,所以,你不在乎把他放在天蠍身邊,讓他見到一些天蠍的私密景象。我呢?覺得我有隱疾,所以,你理所當然毫不擔心?還是,你也打算有朝一日把我也處理掉,或者,你當真可以滿不在乎,絲毫不吃醋?”
雲潛的話語中,單純的好奇更多些。畢竟在成為雲潛之前,在還是墨淵的那些少年時代裏,他見識了太多因為獨占嫉妒霸道而引發的慘案,他自己更是曾經深受其害。
“……我有無數的身份。因為工作需要,我更是有無數的女人,甚至男人。你以為她就不清楚嗎?你以為她就不會拈酸吃醋嗎?”雲起眯了眯眼睛。
“霸道的占有欲嗎?我怎會沒有,小蠍子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我們都明白。我們需要的愛人,能一起俯瞰天下,而不是隻會拈酸吃醋連寵物都不如。”雲起最喜歡的,就是穆永嘉身上的那份清醒和剔透。
或許在外人眼裏他們風光無限,可是,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他們不過是命運手中的玩偶。
“你真的是雲家的太子嗎?或者說,從一開始,雲家的太子,便也不過是你的一張臉譜一個麵具。”雲潛壓低了聲音問。
雲起淡淡地掃了雲潛一眼,卻沒有回答。
爬到床底的暗格裏,雲起按動開關,很快進入密道,而臥寢裏的床如滑蓋一般悄無聲息地恢複原樣,睡在上麵的穆永嘉毫無所覺。
雲潛的目光落在昏迷的丹尼的身上。他熟練地從房間裏找出一套針管、藥劑,之後一針戳在丹尼的頸後。
注射。無色無味的藥劑很快融入血管裏。丹尼睡的更沉了。
雲潛隨後也爬上床,躺在了穆永嘉的身側。
雙手放置身體兩側,眼皮緩緩搭上,雲潛的睡姿很標準。
於是,夜,靜靜地流逝。
日子也這般靜靜地流逝。
七八天過後,穆永嘉不再夜夜啜酒,而某人也不再出現。
雲潛不得不讚歎人的潛能,果然無限。
穆永嘉依然沾不得酒,喝了酒,她依然會發燒。這畢竟是天生的體質,後天似乎是違逆不了的。
不過,這些天的特訓,也不是沒效果。
哪怕沾酒了,發燒了,穆永嘉依然可以保持冷靜的頭腦,能保持充沛的體力。
不知道穆永嘉和雲起怎麼整的,反正,一步步看過來的雲潛,清晰的明白,同樣的酒後發燒,從原先的病痛難受,轉變成了某種類似激素後的輕度亢奮。
——弱點若不是不能消除,那麼,就得讓它轉而成為一種優勢!
這就是雲起的觀念,也是穆永嘉的行為。
凝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丹尼,穆永嘉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
不管怎樣,這次,由她選擇了“他”的樣子。
羅馬神話中,普緒克公主嫁給了一個怪物。怪物擁有優美如天籟的聲音,卻從不在白天出現,並警告過她:“公主,別對我過分好奇,你不能看到我的樣子,如果有一天,你忍不住好奇看到了我,那我們隻有分離了!”
“……若是過分好奇,便隻有分離了……所以,我不再好奇,我也再不問。不知道你的樣子有什麼關係,你可以是任何我喜好的樣子。我該知足,該惜福的,不是嗎?”
穆永嘉把指尖放到唇邊,輕輕地吻了吻,就如同,在吻心目中的那個他。
“嘩啦——”門被推開,一個修長身影撲了上來。
“丹尼!”竟是一臉焦慮的韓千輝。
穆永嘉挑了挑眉。
從前研究韓千輝資料的時候,穆永嘉就發覺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當韓千輝沉迷於機械的時候,他是唯機械論的,其他的,別說戀人情郎,哪怕老子娘都要靠邊站,典型的工作狂六情不認。然而,當他的工作搞完了,那股子狂熱消退了,他又是個五好愛人,對喜歡的人千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