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娘這病看起來一時半會的也好不了。隻能大嫂受累好好地伺候了。這幾服藥先給娘喝下看看有沒有效果。”
年都過完了,林張氏還躺在炕上隻能動動眼珠子,剛剛喂的藥一半喝進肚子,一半順著嘴角流出來。菜二站在炕頭幫著拭去,回頭對一旁冷眼相看的李氏說。
李氏雙手交叉在胸前,說:“他二叔啊,大嫂天生勞累命,受點累沒什麼。誰叫咱是媳婦兒呢!可是他二叔你也知道大嫂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就是想好好伺候咱這家裏窮的叮當響,。年還有個尾巴,就斷糧了。他二叔啊。以前有娘管著,大嫂我也不說啥,你看看娘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顧不了了,是不是該將家分了。老三現在也掙錢了你大哥也掙了,還有大梁的。日子都能過得去,這湊合在一起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兒吧。對了,朵兒娘也是這個意思。朵兒你去將你娘叫過來。”
分家是遲早的,李氏盧氏都是精明人,以前知道自家男人靠不住,婆婆又偏心,樂的由她出麵榨幹老二一家養活一大家子人。
現在林張氏躺在炕上不能動,吃飯都的一口一口的喂,還要端屎倒尿的,而且看病比吃飯還貴。菜二一家那點工資還不夠林張氏吃藥。
這妯娌兩個便都開始打小算盤,倆女人商量好要菜二出麵解決。、
兩人都算計的很明白,自家男人雖是都出的大力吃的大苦,掙得銀子卻不少,如果省著點用,可以養活一家人。
大梁已從軍,林朵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兩家的前景都不錯。
的讓林張氏讓讓位,分家。
盧氏早已知道菜二在這邊,聽林朵說趕緊去了林張氏屋裏。
她比李氏還著急分家,她家的林朵到了找婆家的年紀。林朵雖然不能像林雲那樣掙來大彩禮,但是十兩八兩的應該沒問題,如果不分家,一兩都見不到。她現在也是有兒媳婦的人了,也得有點婆婆的威望。身上一點銀子沒有一點家都不當怎麼行。
妯娌兩個站在林張氏頭前,都看著菜二。
這是現在就要分家的意思。
自己還躺在炕上兒媳婦就要分家,實在是可惡。林張氏氣憤的看著兩個有利可圖時陰奉陽違,無利可圖時斤斤計較的女人,發不出一點聲音。
菜二吃驚的看著大嫂弟妹,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他為人忠厚老實,以為媳婦兒就是伺候婆婆的,大哥三弟不在家,她們更應該好好伺候。
他人老實嘴笨。
好半天才說:“大嫂,弟妹啊。娘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分家?還是等娘好一點,大哥三弟下一次回來再說。”
林一根林三根過年時都回來住了五天,兩人現在都被教育的規矩了很多,在家裏除了吃飯就是睡不完的覺。老娘病成這樣,他們隻在炕前看了看。
但是他們在時為什麼不說呢。
李氏說:“他二叔啊,這不是你那大哥三弟現在就是做苦力的,說話也沒多大作用。娘就聽你的,我們也聽你的。你看現在是……。”
盧氏聽李氏說的多,搶話道:“他二叔啊,常言道合久必分,你們兄弟三個除了二哥你,你大哥我家那死鬼都是做了公爹的人了,這家也該分了。二哥,你最公道了,就給咱家主持一下。”
菜二說:“大嫂弟妹,別的事兒都好說,這分家的事兒,我可不敢做主,你們也知道這家都是娘做主的。家裏有什麼我也不知道。”
李氏說:“他二叔啊,那是能算來的帳。”
妯娌兩個一五一十的算著賬,不算以前吃菜二的花菜二的,隻算自從林一根林三根做工之後的。林一根的月俸林三根的月俸口糧。
算來算去,林張氏身上應該有十五兩銀子。
菜二聽得都糊塗了。
他知道以前娘在他這裏拿走的銀子也存了有十兩左右,都給了大哥三弟去西山做了鹽生意陪完了。
這以後每個月也是一月接不上一月的。
林一根林三根的工錢他清楚,也就每月最多二三兩。家裏又添了兩口人。柴米油鹽都貴。
十五兩怎麼可能。除非不吃不喝.不花不用。
他記得很清楚來寶病了看大夫,還有林大棟成親時也用了不少。
林張氏說不出話來,腦子還是清楚地,她很想指著兩個沒良心的媳婦兒大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