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和謝天香嬉鬧之後,他便跟著自己從安南來到燕京,蘇覽月悉數也有半個多月日子了。
京城分外炎熱,蘇覽月打著傘,避著陽光被謝天香拉著擠入人群的深處,龍舟在沿河的水麵上起舞,一邊舞著龍頭,一邊劃船唱歌,很多乞丐流民往河裏跳,撿那扔下來的粽子。
很多花船在四周停靠著,舞榭歌台,清歌宛轉很是熱鬧。雲袖亂舞,霓裳羽衣,在鑼鼓聲中隨著煙霧翩翩起舞,那大紅色衣裳的女子和白衣的冷珍一起在高台上和秋韻上演著一幕梁祝,四周圍觀的人很多,有些人收門票,可有些人不管門票就擠了進來。
外麵熙熙嚷嚷好不熱鬧,有個賣糖葫蘆的走過來說:“大小姐,咱們門票賣光了,我看節目再演一會兒就停了,不然非給擠死不行。”
“不要,就得熱熱鬧鬧的,我們不看了,別院蓋的怎麼樣了?”蘇覽月輕輕一笑打著扇子往前擠,就看見那賣糖葫蘆的拿下一串豆沙糖葫蘆給謝天香說道:“蓋得差不多了,隻是最後的琉璃瓦的藍翡翠還沒鋪好,卻說那是特意製造的,上一批給雲王府的人買走了,咱們得在做一批,不知道小姐何時相親?”
“六月初八,也就半個月,手腳利索一點,別給人笑話了,那可是做新房用的。”蘇覽月打算獨居,因為太夫人和父母均是性子冷漠,而她喜愛熱鬧,即便不愛言語,也喜歡人聲鼎沸。
所以打算搬出來獨居,也好過多加管束。蘇覽月聽著喧鬧的聲音,拉著謝天香來到那小船上,淺墨色的的小船隨風搖動著,蘇覽月說:“天香,你劃左邊,我劃右邊。咱們先去看看?”
謝天香點頭,並不言語,一聽說那是新房左右不是個滋味,卻道是心中迷惘,卻也說不出半分話來。
“蘇覽月,你倒是逍遙,這麼快便了了終身大事。”謝天香言道:“在燕京多日,家母捎信要我回去,明早我就回去了。”
蘇覽月點頭,心道:自己肯回去就好。謝天香突地把蘇覽月推入河內說道:“去水裏做夢吧,也許不過幾****的杜公子便把你休了。”
蘇覽月一片茫然,可是她並未發怒,因為這謝天香陰晴不定的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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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謝天香回了大江盟,獨留下蘇覽月在燕京修理房子,幾日以後杜塵煙來訪,蘇覽月並非第一次見到他,但是卻也是第一次正式見麵。
那人一身墨色的衣衫,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幹淨而又純淨不曾落過一粒塵埃。
“杜公子有禮,覽月來遲請恕罪。”蘇覽月施禮之後,便見那杜塵煙清澈如水的眼眸望了過來,淡淡的一笑說:“蘇小姐多禮了,塵煙惶恐。”
他細細的打量著傳聞中的蘇小姐,有人評論千古奇才,有人評論世間怪物,怎麼看也就是個大家小姐,眉目清秀,莞爾多情,和傳聞中的無一相似。
蘇覽月回眸一笑坐在他的對麵,靜靜地彈琴,這讓杜塵煙覺得這姑娘害羞的很,然而此刻蘇覽月突地站起來言道:“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許是佳期如夢,借問公子真心,允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