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見紅山文化玉器考察(2 / 3)

(八)羊、猴、獅、狐

紅山文化的特點之一,就是製作包括人類自身在內以及其他與之有關的某些生物,大者如獸,小者如蟲,皆有摹擬,並且惟妙惟肖,達到非常高的藝術境界。

目前已知紅山文化中製作的動物已有十餘種,內涵龐雜,作品非常精美,無與倫比,但主要都是使用玉石材質,除此之外,紅山文化是否還有相同題材選用其他原料表現,則知之較少。

本書收入除玉製品外,還收錄一些紅山文化中題材內容大致相同,卻是用其他不同質料製作的動物。現本書所收之器,就有用動物骨骼雕製的,這些遺品與玉器有異曲同工之妙,它雖不及玉之堅硬與溫潤,但卻另有一種特點。這些遺品當筆者見到之後,深感驚異,不意紅山文化中還有此類佳作,其形象生動與逼真,絲毫不比玉器差,而善於利用材料形狀特點,則又技高一籌,然而不易保存卻是其弱點,正因為如此,恐其損毀不存,故筆者將其收入本書裏。本書中收入的另一些骨製品,亦皆緣此,一為擴展紅山文化內涵,另一也為保存資料使之能夠為世人所知。

紅山文化造型,取諸動物為題材的非常盛行,經考古發掘出土者有之,而在民間傳世品中較考古發現的內涵更為豐富。本書所選白玉羊首,磨製精細,形體奇特,當有深意。最值得提出的是骨雕製品,這是以往較少知道的,如果不是審慎考察,很難將其與紅山文化聯係起來。骨猴,是首次見到,它係利用一段獸骨進行圓雕,所雕是一全猴,雖有腐蝕,仍可見其靈動形態與特點,實不失為一件珍品。另幾件為骨雕獅頭與狐頭,更令人驚異,既抽象又寫實,確是難得。其雕畫之獅與狐等,隻表現頭部,不見其身,是因為受材料特性的限製,對頭部刻畫較為具體,而身則難以表現,並且又勢必厖大,所以即行略去,這實在是處置這種雕刻的高明之處。

(九)鵝、刺蝟、夾蟲、蛇蜥

上麵所談主要側重於骨雕動物,實際在紅山文化中,也還有一些生物在玉器上表現出來,也是很值得關注的。

本書收錄的紅山玉器遺品,種類較多,其中多有為人們所常見之物,較為指實,這一類遺品和紅山文化中的“龍”等不同,它不虛擬,但對我們認識如“龍”等事物的根源,可能會有所幫助,值得認真分析研究。

黃玉鵝,玉質較好,但其形體較小,所雕鵝亦較抽象,認為它是一隻整鵝亦可,認為它僅是一個回首鵝的頭頸部分亦可,十分精妙。玉鵝經浸,產生的沁色十分難得,頭部紅色,腹下部之乳白,包漿明顯,增加了黃玉鵝的豔麗,雖然形體很小,但卻是紅山文化中不可多得玉器遺品。此前在建平縣牛河梁紅山文化遺址第十六地點第四號墓中,於人頭骨上方出土一件玉鳳,作回首狀,喙附於背上;而此黃玉鵝除較其簡略外,形態基本一致,兩者可能即為一物。鳳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一種禽鳥,而鵝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如果說,紅山文化中獸首形玦源於豬──現在大家都已習慣稱其為“玉豬龍”,豬可為龍,牛河梁四號墓出土者亦頗類鵝,既然稱為鳳,那麼,鵝是否為鳳所本?由鵝而演變為鳳!不然,世上本無鳳,紅山人何以憑空想象得出鳳來?鵝是家禽,紅山時期當已走進人們的視野,其他生物都可入玉,描摹鵝這件事,紅山人當亦不會十分生疏。

本書中還收錄有刺蝟,其體形甚小,但雕磨很精,十分形象,為適合刺蝟體色,采用黑石磨製而成,益增其視覺效果。再有一件夾蟲,青玉質,雙夾前伸,體環轉,首尾銜接,亦是一件工巧之作。還有一件遺品,為爬行動物,似蛇,又似蜥蜴,青玉質,頭部突起雙眼,眼後有尖耳,身軀肥壯,其狀如盤臥之蛇,蜷體昂首,不辨其為何物,屬一種爬行動物,類以蛇蜥,有待深入研究。紅山文化對許多生物都有所反映,內涵豐富,這裏介紹的僅是其中幾件而已。滄海一滴,亦可窺探世界。

(十)異化動物

紅山文化玉器多種多樣,既有對確有其物的真實描寫,非常形象生動,惟妙惟肖,也有幻化莫測超出想象之外的心靈創作,似是而非,寓有何意,頗為費解,有的至今還難參其奧秘者。有的遺物,它們從某點看像動物,實則又與某一動物不同,有些“四不像”,是動物的異化,難以據其特征定名。

本書收錄的幾件動物形器,形體特殊,表現出與眾不同,紅山人為何造此器物,沒有答案,需要今後探索。先將幾件遺品情況說明於下。

青黃玉有鬣鳥形件,其形似蟬似鳥而又有鬣,其狀少見,現在還是孤品,有待研究。

這裏要特別提出的,是水晶飾品,這是過去沒有發現的。水晶比玉的硬度要大,且質較脆,容易破損,並且也不易雕磨成器。本節介紹三件水晶飾物,盡管它們形製異常,但確屬紅山文化。對此可能會有不同意見,認為在紅山文化遺址或墓葬中,至今還沒有發現水晶製品,那麼現在對本書中收錄的遺品此種鑒定是否可靠?這裏說明幾點。一是在良渚文化中已發現水晶製品,其水晶蠶和紅山文化中的玉蠶形狀一致,良渚文化中已有雕磨的水晶製品,紅山文化當時的治玉水平極高,當然也可以雕磨水晶,因此紅山文化有水晶是無可懷疑的。二是本書所收錄的幾件水晶製品,無論從其造型還是雕磨技法,完全是紅山文化治玉風格,並還留有其時代的特征,與現今機械磨製水晶不同,因之其為紅山文化遺品沒有什麼問題。三是幾件水晶遺品均有包漿,歲月滄桑感明顯。四是這幾件水晶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因水晶性脆易壞,故不完整,其破損位置與殘壞情況每件均不相同,但都已將其破損碴口撫平如舊,渾圓滑潤,和物件本身體表毫無二致,其上並附有沁色包漿,可知其殘壞有年,從傷痕被自然撫平的情況看,應是在紅山時期當時殘壞,否則不會出現此種現象;如其中一件遺品有一處為近時殘壞,結果其破損處如玻璃斷裂麵,光潔明亮,邊緣與碴口鋒利如刃,而不會有如其他舊殘處的現象,破麵已被撫平而渾厚圓潤的情況。故此,可定這幾件水晶異形動物,也是紅山文化遺品,其珍貴之處,不言而喻,不可多得。

(十一)馬蹄形箍

馬蹄形玉箍,在紅山文化諸多遺物中,發現較早,而且也是紅山文化玉器中有代性的一種遺物,但至今卻沒有比較準確的定名。按考古慣例,對一件新發現的器物在不知道其名的情況下,常是根據其形狀來確定其名稱,因此物其狀似馬蹄,故而名之曰“馬蹄形玉箍”。以後在研究中,也曾有根據其形狀來推測其用途的,稱之為“束發器”,即是一個綰發冠戴之物,不過這個用途也沒有得到有力的考古學證明和研究者的完全認同;但也有研究者認為是紅山文化時期巫者用以通天的法物,不過這也隻是一說而已。在許多時候,當沒有得出研究結論之前,通常以其形狀稱之,名為馬蹄形玉箍,這種叫法較為形象,通俗易記,姑不妨暫用之,不過這種叫法也不是最終確定之名。

過去常見的這種馬蹄形玉箍,形體都是比較大的,其高一般在15厘米或更大一些。本書中收錄的這類遺品,既有通常習見的較大玉箍,但也收錄有比較小型的玉箍,但這種小型玉箍此前是較少見到的。小型玉箍高在5厘米左右,非常之小,與大型玉箍根本無法相比,其作用與大型的是否完全一致,還不清楚。不過這卻拓展了我們的眼界,如果從其大小來考慮其用途,這也是一個思路。但也不排除其作用相同,或許是因使用人的條件、狀況不同,而有這種大小差別。

(十二)勾雲紋佩

紅山文化玉器內涵豐富,它所涉及的層麵非常廣泛,有許多遺物至今還不能認識,不知其名,也不知其有何種用處。現在我們對這些不能認識的,隻能依據形狀,將其相近者加以歸類,但其用途是否相同,實則可能差異很大,或許根本就不是同一類性質的遺物,這些都將有待於今後考古發現解決。我們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以往對勾雲形佩的確定比較寬泛,將一些略微有點形近的遺品就都歸入到勾雲形佩中,實際有可能不是這種情況,如一種從形狀上看,是一個“梳狀”物,根本沒有“勾雲”的意思,但也稱為勾雲形佩,這恐怕還是應該再仔細地區分一下才好。

本書收錄的兩件勾雲紋佩,形狀不同,紋飾也不相同,二者的用途、作用是否一致,尚不清楚。如一件勾雲形佩呈梳狀,平背,下有長齒,當中為一人麵,麵厐側垂發,有眼目,很形象,四角呈回勾形,這究竟是怎樣一種遺物,目前還不可確知。另一件為兩個“C”字形龍相並,伸吻揚鬣,卷體,尾部彎回成鉤,下有三朵雲樣紋,造型簡潔明快。這後一件器物和以往所謂勾雲形佩又不相同,那些佩大都如梳狀,也有由多種勾狀物相互聯的,不可辨知其為何物,而此件則不同,它形象明確,是兩條“C”字形龍相並,按據形定名的原則,就不能稱為“勾雲形”佩了,應是“雙龍佩”,但其和某些所謂勾雲紋佩形態相近,故仍暫置於此,待將來發現多了,認識有所改變,並且事實證明其不誤,再按其功用性質分類。總之,這兩件佩飾,結構差異很大,其使用方式與作用是否一致,還待將來研究解決。

(十三)性器

性活動,是一切生物為延續生命、繁衍後代的本能。但人類的性活動,則有所不同,在本能之上表現出一種認知,即從原始矇矓狀態到逐漸了解其活動的含義,性的生殖崇拜也就由此產生。性是文化,因此,既有觀念上的認識,也有物質方麵的表現,它還是在人類的童年,就已經產生了。現在就世界範圍看,在舊石器時代,生殖崇拜已經出現,而到新石器時代則更為普遍,在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中,反映了相同的主題,性的生殖崇拜以不可遏止的趨勢發展起來。

當然,紅山文化也不例外,其生殖崇拜也和我國各地其他不同的新石器時代文化一樣,真實地反映出這一文化現象。經過研究發現,我們感到紅山文化時期的生殖崇拜,比其他文化表現的還要強烈!為什麼如此說呢?就性器講,經過近年對紅山文化遺存的考古調查和發掘,以及收藏者的收藏實物,其數量是相當大的,遠遠超過其他文化的發現,同時還要注意到,其種類很多,表現形式各異,並又製作精致,這說明紅山人對此不僅是重視,而且是敬畏的。

本書收錄的紅山文化性器,較為典型,既有男祖,也有女陰,它們反映出這一文化複雜的生殖崇拜現象,同時也使我們了解到在紅山文化時期關於生殖崇拜的發展情況。

本書中的男性生殖器官收錄較多,很有特點。石祖,比較粗壯,根部平整,且器無穿孔,顯然不能係繩穿帶,但其卻可以立置,也可平穩臥放,因之這件石祖應是用於供祭之物。青黃大玉祖,更為少見,不僅玉質精美,溫潤細膩,如脂如凍,而且其結體複雜,根部表現為腎囊,其下又有似人之雙臂攏於胸前狀,究竟要表現的是什麼?矇矓隱約,既具體,又抽象,另有一種含義在內,這使你在麵對如此結構的這隻玉祖,在此刻卻無法說出直覺,總有外在的聯想讓你沉思體會,紅山玉器中的那種特有的哲理韻味,於此又非常完美地表現出來。

女性的性器官表現,不像男性的那樣直白、那樣形象,而是比較隱蔽、比較含蓄,因此有時不易識別,而被認為是他物。總觀紅山文化對女性器官的表現,甚或是將其做成其他形狀的物體來附麗的,這就需要深入觀察、思考而後確定。但是性器本身也還是有特征的,紅山人的思維深邃,不過也還符合客觀規律。筆者經過對大量紅山玉器的研究,發現它並不是寄托於和其毫無關聯之物上,而是也能讓人理解。如本書中收錄的幾件女性生殖器,則是各有所托附而表現的。如用心形與靴形之外在形式來表示的,就很有典型性。心髒是人體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可以做人的代表,而靴則為人下體所服用,亦可用以代表人之下體,建平縣牛河梁紅山文化遺址中已出土著靴之女人塑像(見本書上編牛河梁節插圖二:16、17圖),兩者靴形一致,靴與人已為一體,人靴之關係極為密切,可為寄托附麗。因而於心和靴上磨出形象女陰之長孔,恰足以說明其為女性之生殖器。尤其心形中間之磨孔,內凹較深,邊緣極為肥厚,與其他器物磨孔不同,非常形象地表現出女陰的外觀特征。故可知這些遺品當屬女性器。

(十四)禮儀神器

認識紅山文化玉器難度最大的,莫過於這些屬於禮儀器與神器,它們是通過物來表達紅山人的精神世界的。當然,屬於這個範疇的不隻是某幾件器物,而有很多具有抽象性質造型的器物,都含有深刻的哲理寓意,隻是我們現在還未能盡知,即或是物象明顯,我們也未必就能準確無誤地測知當初創製此物的真正意圖,更別說那些原本就賦予深層思想的東西了,破解它們還要更深入地去研究。

在本書中,為什麼要將這幾件歸為一類?其實書中還有很多器物都具有同樣功用,為何卻不入此類呢?原因說來也很簡單,就是紅山文化的研究,現在還處於初始階段,很多問題不清楚,我的研究更為粗淺,在這裏隻為供讀者了解方便,或以形狀、或以名物、或以功用等不同方麵的遺品,來進行記述,故此略作分類,其實並不精到準確。本節所收的材料,隻是其形比較特殊,也很新穎,故提出另列;若論功用,在本書其他項中所記的遺品,也有很多也是這種性質的,如鉞、璧等都是。

現在一般研究者都認為琮是良渚文化的具有典型的、代表性的遺物之一,非常有特點,形象突出,而在紅山文化的考古發掘中沒有發現玉琮,因此認為紅山文化可能沒有玉琮,在很長時間裏對此不能確定。

但現在於紅山文化遺物中經過認真識別,有一種玉製器物,即近似於所謂琮的器物,它既非是近時仿品,又不為其他文化所有,而且出在紅山文化分布的地區,其當屬紅山文化。因此,可以確定紅山文化應有玉琮存在。不過這種玉琮和大家所熟知的如良渚文化以及其以後定型的商周時期玉琮形製不盡相同,它不是那種外部方形、內為圓孔的形式,而是內圓外亦圓形狀出現,這使我們對玉琮的認識和了解拓寬了眼界,紅山文化玉琮沒有良渚以及其後的那種傳統玉琮的形製,因而知道了玉琮在紅山文化中的表現形式。

本書收入的玉琮,充分表現出紅山文化的特點。一件琮為圓柱體,壁麵光潔,上較大而下略小,主紋中突出的是圓圈形,其狀如“日”,即太陽紋,頂麵與壁麵紋飾,均作四象圖紋,這就具有一定的神秘感,雖然現在對其含義一時還不能說清,感覺其可能與“四”有關,如四時、四季、四方等,表現出紅山人的一種情感和其精神狀態。另一件玉琮,更為具有特點,不僅玉質優良,溫潤瑩澤,沁色深厚,包漿自然,悅目怡人,而且造型別致,紋飾新穎,更兼製作精細,為前此所未見,尤其此件玉琮紋飾題材,選用的是紅山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蠶蛾,說明紅山人對此玉琮的態度,是傾注了深沉的思想的。蠶大概是紅山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生物,因而非常重視它,也離不開它,故時常予以表現,事實說明,在紅山文化中蠶的數量是相當多的,前麵在蠶的一節中,筆者已就蠶與紅山文化的關係作了說明,因其是紅山人生活所需,故不忘摹製崇奉。此琮上的蠶蛾,是蠶的羽化之物,表現為展翅飛舞的姿勢,兩翼張開,翅尖回卷,在羽翼振動的瞬間,蠶蛾的姿態被固定下來,成為千古不朽的傑作。蠶蛾的雕磨,采用減地高浮雕的表現手法,使整個蠶蛾非常突出,表現十分完美,真是栩栩如生,直欲飛起,其製作之精,此前未見,應是紅山玉器中之珍品。而於其內涵,寓意何在,更要深入探索。

丫形器在紅山文化中早有發現,都沒有談及其功能,因而不知這種器物的作用,現在隻是以形狀命名,由於似漢字“丫”形,即稱為“丫形器”,這也是一種無奈。此器形製大小都有,但此前所見以小者為多,一般都為十餘厘米。本書收錄有較小的,但也有一件長度超過二十厘米,器形較大,如用手持,視之則很明顯,頂端雕磨是獸麵,表現出威嚴莊重的氣勢,因此它也應是一種禮儀之器,故本書收錄於此項中。

青玉鳳首板形器,過去未見,其形製較為特殊。這件器物磨製痕跡精美,包漿明顯,是一件典型的紅山文化遺品。從其本身形狀特點看,就不是一件普通器物,其功能和使用上,不僅是特殊,而且當是規格較高的,尤其是從其全身都遍塗紅色看,就更不一般。因此,這件青玉鳳首板形器,應是祭司用物,物象莊嚴,因而應該是在某種較重要的場合中的使用物。

人首石手杖,這件遺品是經過反複研究後才確定下來的。由於這種器物過去未見有明確地層關係的出土者,沒有成例可援,盡管沁色、包漿都比較可靠,仍不敢遽下結論。經多方了解,又見到一些相關資料,才逐漸明確起來。尤其獲知可借以進行比較的材料時,才將其確定。可資比較的材料,如本書中收有一件骨雕人體半身像,此品在前邊已經介紹過,這個人雕像,是紅山文化時期的,其人的形象,也是頭後披發,與此杖上的人像發式完全一致,兩者為同時代自無可疑。除此之外,還有在喀喇沁旗出土、現藏於喀喇沁旗文物管理所的一件夏家店下層文化石磬 ,其石質與此杖的石質相同,而其上的沁層也一樣,並且都有脫落,脫落後露出石質,這種現象也相同(見本書文尾附圖:八),雖然兩者時間略有早晚,但它們表現自身的曆史滄桑性狀,則是完全一樣的。故據以上理由可定此杖為紅山文化時代,並且是代表紅山文化具有深層內涵的一件重要遺品。

(十五)鉞、斧、锛、鑿、戈、錐

紅山文化的玉石器,普遍製作很精,種類繁多,且已定型,較有特點,一望可知,因而對紅山文化的遺址和遺物發現後,其性質和年代就較易確定。

紅山文化在我國新石器時代中,是比較能夠全麵反映這一時期文化麵貌的遺存。就以石器而論,由於紅山時期農業比較發達,因而石製農業生產工具非常突出,以大量的柳葉形石耜與亞腰石犁等的出土,不僅證實了紅山時期的農業情況,而且其器也成為紅山農業生產工具的典型代表,這已為研究者的共識。但筆者近年見到許多其他紅山文化的石器,也頗令人驚異,且數量也很多,如石斧即是其中之一,磨製光滑,小頂寬刃,斧身厚重,具有紅山文化特點。例如其中一件灰黃色長身石斧長60厘米、頂寬4.5厘米、刃寬11厘米、厚6.5厘米,重達4.5公斤,另一件黑色石斧長39厘米、頂寬8厘米、刃寬13厘米、厚5.2厘米,重亦為4 .5公斤。其他還有許多,不再贅述。但如此巨大石斧,過去未見,這些發現,確實更證明了紅山文化農業的發達。本節所講的內容,為斧鉞锛鑿等器,上麵談及的石斧,體量特大,此前罕見,又為同類,是本節內容,應予收錄,但因其為石質,限於體例,未予錄入,故於此略作說明,以備了解紅山文化關於這方麵情況的一個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