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在最後,“嗯”一聲,他似乎理解了青狼和白凡這兩大高手,都會明智地對祝炎兒退避三舍的原因了。
祝炎兒聽罷,哼了一聲:“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即透,和以前一個德性。不錯,分析得是一點不差,可你不也正是有著和我相同的際遇,才活到了今日麼?你要是真聰明的話,就不要再攪和進來了,這樣,說不定會活得更久一點,而這一大攤子的破事,也能盡早地結束。”
“隻能說。”祝炎兒歎息一聲,又意味深長地接著道:“我並不關心最後誰是贏家,但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葉楓聽著她最後這句,似乎不是對自己所言,而她希望的聽眾,應該是白凡。然而白凡身為一名頂尖的多麵間諜,又豈不會明白她另有所指?
隻聽白凡冷聲道:“其實這種藥隻要不被毀滅,落在誰手裏都不會有善果,但事到如今,我也管不得這麼多了,我的時間和精力也很有限。祝炎兒,你走罷,我如今動不了你,但是作為和你串通一氣的青狼,我必須和他做個了斷。”
聽著白凡這番話,葉楓大概開始明白,青狼為何沒把冰茜兒的事告之婉娩,後來,他為何又故意放走了將寶劍送給風叔的慶之,也就更明白,他方才又為何要輕而易舉地將陽煞丸交到祝炎兒手上了。
這些行動在葉楓看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曾經作為虎娘最信賴的心腹,青狼已有了自己的打算。無論是在情報和重要籌碼的爭取上,青狼利用虎娘對他的信任,在暗中搗鬼。
看來,他絕不僅僅隻是白虎宗的中堅力量,在暗流中,他那雙森然的青眼,已經為他尋找到新的突破口。而這突破口,正是青龍宗。
“我不在白虎宗的這兩年,因青狼暗中反水,導致白虎宗竟麵臨如此大的變故,青狼莫不是睚眥的人?”葉楓閉上眼睛,他終於對婉娩的處境有了比較全麵的了解,而且也就不難理解方才青狼口中的“真正的叛徒”了,因為這個真正的叛徒,就是指他自己。
“至於白凡……”葉楓歎道:“也許婉娩身邊真正能起作用的人,就剩下他了。”
想到這裏,葉楓莞爾一笑,對青狼和白凡說道:“二位多次交手,但從未分出勝負,看來今日在這地洞之內,是要決個高下了?”
青狼聞言,青色的眼珠一閉,平靜地說:“如果他執意如此,我也隻好勉為其難。不過,這是我們兩人之間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葉楓搖了搖頭,道:“二位皆是葉楓敬重的修羅前輩,晚輩自然不敢橫加幹涉,但也不希望兩位以性命相搏。”
白凡搖頭道:“請你讓開,阻撓我們的話,指不準得搭上你的性命!”白凡頓了頓,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上,竟露出一股邪邪地微笑,隻聽他叫道:“祝炎兒,把這個人一並帶走,睚眥大人一定很享受,當初讓他輸了二萬四千兩的小子,跪在地上求饒時的顫栗。”
白凡在叫“祝炎兒”時,聲音十分決斷,有一個毅然地停頓。葉楓聽起來,倒並不畏懼,而是在心底重複著白凡方才的話:“請你…阻撓…指不準……”
“請.阻.止?”葉楓一怔,因為白凡接下來重聲叫了一聲祝炎兒。
“請.阻.止祝炎兒?”葉楓心底尋思道:“祝炎兒和白凡的情分之深,我怎會不知,也許除了在陰陽雙煞丸上有所分歧,在其他方麵,祝炎兒還是會絕對服從白凡的調度,嗯,如今祝炎兒這麼厲害,白凡對她下這樣的命令,豈不是把我害慘了。”
“是!”祝炎兒沉聲答了一句,這才轉過身來,她把淩厲如刀的目光,死死盯在葉楓身上:“白凡大人不需要打擾,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葉楓微微一笑,但因有蒙臉的麵巾,祝炎兒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