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和葉楓準備轉身離去時,聽到那人的聲色,二人對視一眼,便都駐足而立。
“白凡,這一夜對你太過漫長,我本不想去打擾你,倒沒想到你親自來了。”青狼以背相對,不疾不徐地說。
葉楓轉過頭來,望著由洞府深處步履輕緩沉穩的白凡,緩緩走來。此時的他臉色煞白,像剛生完一場大病,即使在昏暗的洞穴內,依舊能夠看出他和祝炎兒是差不多相同的症狀。
隻是,這一個月,對他而言,最痛苦難捱的一晚過去了。
“藥和劍……你們給錯人了。”白凡與祝炎兒並肩而立,朝著這邊淡淡說道。
“哦?何以見得?”葉楓朝著白凡的方向走去:“給她不就是給你嗎?”
白凡在昏暗的洞窟中,苦苦一笑,慘然答道:“從前是,但你離開得有點久了,如今祝炎兒已是甲級修羅,於公於私,她都有足夠理由不再受我的調度。”
說著,葉楓見到白凡瞥了瞥頭,斜視著身邊的女子,繼而無可奈何地哀歎了一聲。
仿佛在此刻,他也是有說不出的無奈。
而祝炎兒,神情也由狂暴狀態恢複了平靜。
隻見她緩緩蹲下身去,最後跪在白凡跟前,答道:“白凡大人,原諒我,這,這是最後一次,當事了之後,炎兒一切任您處置。”
白凡慘然一笑,搖了搖頭,道:“罷了,反正如今我打不過你,也搶不過你,你還是帶著這藥和劍,回宗主大人那裏複命罷。他得到這種兩種藥之後,想必,就有足夠的籌碼成為新的陽護法。而以你的功勞與實力,繼承青龍宗也不在話下了。”
祝炎兒沒有答話,她恭謹地給白凡磕了一個頭,之後她艱難地爬起來,轉身離開。
葉楓注意到,當祝炎兒轉頭的那一霎那,眼睛內滴下一滴渾濁如血的淚水。他心想祝炎兒與白凡之間,一定因為某些原因在理念上不符,所以才會於公事上分道揚鑣。
“站住!”葉楓朝著祝炎兒的背影沉聲叫道:“如果你要帶著這兩件東西回青龍宗的話,我不介意再留你一次。”
祝炎兒卻沒有回頭,她那高挑而幽暗的背影,突然給葉楓一股滄桑而孤獨的印象,好似那人變得越來越不同於人類,散發出一股凜然的邪意。
“是麼?”
聽到葉楓的言語,祝炎兒駐足,聲色淡漠:“因為白凡大人在這裏,我不想殺人,你們走罷。”
“算了,葉楓。”白凡也朝著葉楓搖了搖頭,苦笑道:“事情已經很複雜了,如果你一定摻和進來的話,反而更麻煩。方才祝炎兒其實已對你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她真的爆發出那種狀態的話,我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我不想死在她手上,因為我找青狼還有點其他的事要了斷。”
祝炎兒身體抖了一下,但她依舊沒回頭,隻是平靜地說道:“原來是你,當初在百獸窟,你偷了我這瓶藥,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所以你還是不要打它的主意了,你如果強搶,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為什麼不想想,你身上的藥又來自哪裏呢?”葉楓反問道。
“我不想和你理論這些沒用的,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話,我也許會用你自己的東西來弄死你。”祝炎兒冷聲道。
“你是說的那種藍火吧!”葉楓淡然說道:“我明白了,你先是依靠陰陽雙煞改變體質,凝聚強大的靈氣。後來,因困在百獸窟的黑蛟腹中,你又以這種強大的靈氣兼容了我的藍色火焰。嗯,本來,你的結局會和黑蛟一樣,被不可熄滅的藍火複燃燒死,不過你福大命大,體內的兩種毒性以及藍火,三方邪毒又同時被黑蛟腎水內無以根除的寒冰之氣所調和,道理就像中央土調配南火、北水、東木、西金一樣簡單。如此一來,才使得你不僅保住性命,還擁有了如今這可怕的修為。最難得的是,你不僅靈氣大增,還利用自身的火屬性掌握了藍色妖火的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