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看不到就好了。
“好啊,你在哪裏呢?我現在在酒仙橋附近,你方便過來麼?”
許南湖心中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不是因為他離酒仙橋太過遙遠,而是他現在就在酒仙橋。
“你等我一會兒。”許南湖鬼使神差的打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對著冷夏和阿濤報以歉意的笑容:“我有點事,一會回來。”
“好啊,是不是軍隊裏的人找你啊?讓你小子不學好。”冷夏笑著對許南湖說,可是扭過頭去,一雙星星點點的眸子卻突然黯淡下來,像是被雲層覆蓋的月光。
“抱歉,改天再聚。”許南湖匆匆忙忙的離開。
出了網吧,許南湖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才剛到晚上八點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隻剩下孤零零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昏黃燈光,第一次見她是不是要買些禮物什麼的呢?
像冷夏說的一樣買九十九朵紅玫瑰或者是買一束紅玫瑰代表著一心一意?
許南湖亦步亦趨的走到花店,買了一束鮮紅的玫瑰花,並沒有買九十九朵。擺脫,雖然許南湖的情商有些低,但是他又不傻,誰也知道九十九朵玫瑰花是用來求婚的。
他手裏拿著玫瑰花,走了幾步,突然又折返回去買了一顆口香糖放在嘴裏嚼著。唔,似乎大多數女性都不喜歡男生抽煙,他想。
再次見到李清樂是在一家咖啡館,她坐在靠角落的位置,手指在霧氣濃重的玻璃上寫寫畫畫,然後又嗬了一口氣,將所有淩亂的線條都擦拭去。
“嗨。”許南湖和她打了一聲招呼,他將手背在後麵,身後是一束玫瑰花。
李清樂的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許南湖,調笑道:“帶了花?”
許南湖突然有些窘迫起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
李清樂笑著看他,她笑的很隨意,露出整齊的牙齒還有兩顆調皮的小虎牙。她聳了聳精致的鼻尖,亮銀色的耳環一動一動的,清澈的瞳孔中帶著狡黠的笑。
“是玫瑰花,對不對。”
許南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將背後那一束芬芳的玫瑰遞了過去,笑道:“送給你。”
“謝謝。”李清樂低著頭接過了那束花,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遮住了她明亮的眼睛。
李清樂今天也穿著淺白色的襯衫,上麵還有著一個卡通樣式的貓,許南湖的心髒突然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他再一次後悔沒有戴著哪條幼稚的卡通貓圍巾了。外麵的燈光透過窗戶露出的縫隙照在她的身上,她細軟筆直的黑色長發被微風輕輕吹起,這一刻的李清樂就像是透明,整個人鑲著金色的邊。
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許南湖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狂風肆虐,笑了笑:“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就是有點熱。”
李清樂笑了笑說道:“是的,的確挺熱的。”
許南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啥了。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話中的問題,老臉有些羞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還真讓冷夏說對了。
太他麼丟人了,太特麼丟母校的臉了。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仿佛拉近了一點。
外麵響起了轟鳴作響的引擎聲,從一輛雪白色的雪佛蘭上下來一對情侶,女的靠在男人的懷裏悄悄地說著情話。許南湖扭過頭來,兩個像是得了社交障礙的人默默地喝著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