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青兒不在這的第一天,一天中我沒看見她一點點的樣子。
想著昨日下午她打來的電話,心理便總盤著她在電話中最後說的話:"15天後我來上班。"多麼困苦的時間,足足將三個星期看不見她,怎辦?
不準打電話,不準發信息,這是她給我的兩不準。看來一切都將暫時閑置似的,可我分明感到,隻要我還呼吸,青兒的形象總時刻浮在我的眼前。就今天她們單位到吃午餐時吧,我總覺得那個胖胖的女孩旁邊有青兒的走動,隻是她不想讓我看到,可我還是隱約感覺她在,甚至每一次舉足都格外清晰。
中午,我想睡一下,當躺下,總感到青兒就坐在自己對麵的椅上,似乎在對我說著什麼,還是她慣常的說話方式,偶然間著她動人的微笑——
當我敲擊電腦鍵盤,青兒好像也依了過來,說著要改動的文句,我照著做,她專注的像夏河上的午荷,不知道什麼玩笑還能在這一刻開的,什麼理由去讓她分心的,若這樣做了就是罪過了,而且永遠無法彌補。青兒一向這樣,而我也一向不去分開她的心,隻是看著她去修改字句,除非她冷不丁說出一句,我就趕緊接上話茬,怕她說話落了音。每當這樣的時刻,我都珍惜著時間的每一聲嘀嗒,而今天她確實不在我的身邊,她帶著憂傷休假的,不知道是不是該憂傷,或許她想是的。
將暮時分,青兒該下班了,我還是習慣地看著那方塊樓的出口,可青兒始終沒出現,隻是感到她推了車,騎上了它……
第二日 天氣清爽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傍著路上的人們疲於回家的身影畫了一個句號。然而,我的思念並未結束在晚夕之間……
這是青兒休假的第二天,沉沉的思緒越發來得濃烈,猶如入秋的櫻花,越是紛揚越是愁腸。
櫻花之地,讓我不禁想起長眠嵐山的總理,不禁想那紛揚一夜飄盡的櫻雪。而此刻更讓我想念的卻是青兒,不知她現在的身體好不,能不能受得住這次的醫治。
推開門,我茫然四顧,一切好似都不高興,為了我,還是為著青兒?樹呆愣的樣子,雲落角的樣子,就連鳥兒也無力地啁啾幾聲,幹巴的失了韻味,一切皆不盡張潮的字句那麼理性。
我想著青兒,想著她靜靜的來去,想著她在我心裏美妙的要命的感覺,她似仙般住在我的心田,令我甘甜的發瘋。
早間9點30分左右,青兒打來電話,娓娓的聲音雖有幾分責難,卻讓我幸福。我能理解她的指責,她的抱怨是我給的,她的痛是我給的,她的無奈是我給的,我沒權力再說什麼,沒權力再要求什麼,再解釋力辯什麼,隻是我還在想她,還在想她……
明天她將因我受苦,為我心力交瘁。我想在她的身邊,可我卻沒有權力;我想挽著她,問她好不好,可我沒權力,願上天理透我的心,願上天憐著她不遭疼,真的要讓她受罪就朝我來,我是賤命,可青兒不是,她是春河上秀美的睡蓮。
第三日 天雨很大
今天早晨天氣很陰,卻也不見得多涼爽,走上幾步便有點汗涔涔。預揣著將有場雨,果不然一會工夫後,雨磅礴傾盆。
我呆呆的坐在轉椅裏,看著紛紛灑灑的雨滴,不知怎的心裏就想著了戴望舒的丁香雨,或許是因在他的雨中有個撐油紙傘的女孩,在雨巷中又可看到她倩倩背影的緣故。而青兒不在我眼下的雨中,雨與大地廝殺時的碎碎聲越發澆開我濃濃的思愁。
想著青兒定到了醫院,想著她生痛的樣子,帶著虛弱讓人憐惜的樣子,我不禁想趕去守著她,哪怕聽她一聲使喚,心也會滿足,可這隻能是心中自生的奢望罷了,我的福分不在這。
我想我能做的隻能是默念一萬遍經文,做出一千次禱告,哪怕隻換得青兒一次的安然,那就真的值。
下午時分,雨稍調和了些,隻是天一直暗著臉,感覺它和大地的恩怨還沒完。青兒沒來電話,我也同早上一樣百無聊賴地沉在椅裏,一切好像都在等著什麼的來臨,可一切又好像都無奈地陪我沉默著——
忽而,電話響了起來,我急不可待地伸過手去,然而不是青兒打來的,而是《武漢晨報》通知我明天去筆試。
第四日 武漢的天很晴,很熱
今天是青兒休假的第四天。
7月14日晚18點20分,我坐上大巴,次日淩晨4點30分到達武漢客運港汽車站。
武漢的街道很是寬趟,整個街麵看上去怡然舒適,不淩不亂,多為高樓聳穹,其間夾著一些民國時期十分古味的建築,在被一家銀行用為本身的建築標誌後,倒覺沒什麼不妥之處。武漢的公交除了燃汽車外,也保有著電車的運行線道,看著車頂的兩根天線,不免想起南京城與杭州城,本以為武漢城不會像它們那樣浪漫風趣,沒想到竟比它們更來得大方與自然,早已卸去姑娘家毛糙的它儼然一少婦的自適與豐韻。
武漢七月中旬之晨,陽光下已然埋進幾分酷熱,再貪戀大街景致的遊人卻也不得不望日卻步。
一夜沒睡好,走起路來頭開始有點眩暈,可我還是惦著青兒的身體,不知怎樣兒?真希望她在這,同我一起享受這城市的厚實,見證我們一起的日子。可青兒仍在一千兩百裏之外,承受著一份意外的痛楚,雖然我很不願稱那是意外,但也不得不接受些什麼,因為不能強人所難,不能私自為別人定義什麼。然而,想著青兒,卻是自己意誌無法克製的,正如自己要追求的價值一樣,我給的定義永遠是——執著,對青兒也是。
但願上帝能聽見我多少的祈禱,但願青兒身體不會有何不適,但願自己還能行於武漢的街頭,坐上那風情的電車……
第五日 天格外熱,37度
晨4點20分達W地。
今天是星期六,好像市容局沒上班,不見一輛公車、執法車出入。
往回武漢,未作鞍馬之憩,故而乏乏地躺在靠椅裏,想睡可太熱。於是乎又想到青兒,這是青兒休假的第五天。真想看看她,見她一麵,不管現在是困死的難受,能瞧眼青兒就會好上百倍。
幾天了,沒聽到青兒的聲音,她說過有時間打電話的,是不是因去武漢而錯過。我想通個電話給她,可我答應過,要守諾言,即便潮思如繭。想到這,我便打開留於電腦中她的稿件,讀她的文字以解思念。
青兒的文字很是細膩,也很輕鬆明亮,隻是章節間有些唐突。從她的字句裏可以體會女性特有的用筆方式,故縱一些,品位一些,再粉飾一些,加上一些哲理,很有一種人生的感悟,思維的靈動也活躍的有些少見,隻是說理過多,想來若剔此,露筋骨之華必成氣候。
青兒的文字是活性的,真如她的思想是鮮有獨到的。第五天的日子裏,你好嗎?有個人還在牽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