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梁汐嫣,心口莫名一疼。
她們都是可憐之人,不同的是,她還有自己的孩子可以依靠,總算生活給她盼頭,可是,如今,燕祈也要將著自己最後一點希冀澆滅。
“你不可以這樣。”
“閉嘴!”
秦素盈的懇求,對於此刻的燕祈來說,根本微不足道,他要報複,在這個世間,他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他,更何況是秦素盈還有自己的親生兒子。
秦素盈鼓足勇氣說道:“你沒有在母親的庇護下長大,難道還有我們的孩子重蹈覆轍麼!?太殘忍了!”
“作為這個國家未來的儲君,他必須強大,母親的庇護隻會拖累他!”
燕祈簡單的一句話,重重擊打在秦素盈的心口上,她知道他是要定這個孩子了,一旦他下定決心的事,除非是死,絕不會反悔。
秦素盈放棄無謂的掙紮,同燕祈討價還價道:“孩子給你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燕祈打量著秦素盈,好奇道:“你說?”
秦素盈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秦丞相死!”
燕祈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愕,輕笑道:“給朕一個理由。”
“別跟我裝,我的事,恐怕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吧!我要救我娘!”
燕祈輕笑一聲道:“你是朕孩子的母親,這件事朕答應你,不過,丞相現在還不能死!”
秦素盈點頭,道:“隻要你記住我的話,等我救出我娘,我們就互不相欠。”
“很好。”燕祈擊掌笑著。
秦素盈見他一臉奸笑,沒好氣的扭過頭,正準備走,被燕祈攔住去路,道:“不去裏頭瞧瞧孩子,指不定這是最後一麵了。”
“我就當沒有生過!本來就是孽種!”秦素盈故意說著氣話。
“你!”燕祈氣血湧上,恨不得掐死秦素盈,卻忍了忍,道:“你敢說他是孽種,朕發誓,他將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孩子!”
秦素盈隻是輕輕的用鼻尖發出一絲鄙夷的笑聲,餘光劃過他的臉,持著笑臉離開了。
回府之後,明王見秦素盈一人回來,忙問著孩子,秦素盈神色黯淡,隻說了一句,在宮裏太醫照看著,一聽這話,明王急了,忙要趕到宮裏去,秦素盈卻勸他說,天色已晚,有太醫在,自然放心,於是,挨到了第二天,一早,便從宮裏傳來了噩耗,孩子夭折。
明王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事實,嚷著進宮去,秦素盈躺在床上,起不了,一動不動,待晌午明王從宮裏回來之後,一直抱著秦素盈不講話,告訴她,不要傷心,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那一刻,秦素盈有些懵住了,她不曾料到燕祈居然如此殘忍,為了奪去孩子,竟然殘害了別人的孩子。
“素盈,你說話啊,別嚇我。”明王一個勁的搖著發愣的微涼。
秦素盈淡淡的說道:“我沒事,隻是對不起你。”
明王安慰著,道:“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因為孩子夭折,整個王府皇宮的氣氛,格外的沉重,這是太後第一個孫子,大家眾星捧月著,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了,難免朝廷上下議論紛紛,於是,皇上決定攜著柔妃秦雙雙去青州的行宮祈福。
燕祈的抽身離去,給了秦府和宋府更大的空間,新一輪的爭權奪勢重新上演,而這一次,被推出政治舞台的人,卻是燕雲澗。
他既是秦丞相的東床快婿,又是宋國舅嫡親嫡親的外甥,作為利益的最大保證,他們的門客紛紛認為隻有明王燕雲澗手握大權,方能確保兩府世代榮華。
這一切,都在秦素盈的預料之中,而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燕雲澗卻樂得其所,任由他們幫著他安排各種會麵,大宴。
秦素盈躺在搖椅上,喝著壺裏燙好的酒,輕歎道:“元秋,你說,人都會被權利所迷失麼?”
元秋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個人會不一樣的。”
秦素盈淒然一笑,搖頭道:“平素百姓之家,都翹首盼著能高中狀元,攤個一官半職的,何況這帝王之家呢,哪個不想著君臨天下呢!”
燕祈走了之後,原定三月之內回京,後來,聽說皇上龍體欠安,幹脆將朝廷公務都辦了過去,如此,拖拖拉拉將近七月之後,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