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祈回京一月之後,從青州傳來消息,說是小皇子出世了,這個消息對於京城裏毫不知情的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暗地裏,對於這個身世撲朔迷離的小皇子,充滿了懷疑,不知哪裏傳出話來,說是,皇上到青州祈福的第一日,碰到小皇子的母親,臨幸過一次之後,便有了身孕,因為是早產,小皇子的母親難產死去了,小皇子身體羸弱,皇上隻是吩咐柔妃在青州照顧小皇子。
太後,宋家,秦府,大家一時間對於皇上的事,理不出頭緒來,麵上還得恭敬著賀喜,因為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尤為重視,特意設了家宴,邀請眾人。
宴席上,秦素盈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皇後,麵上依舊憔悴不堪,淒楚的坐在燕祈的身側,反襯出巨大的差別。
太後麵上依舊客氣著,道:“皇後臉色不好,平日裏,多調理。”
皇後抬眼瞧了瞧燕祈,道:“謝母後關心,我沒有事,莫要掃了皇上興致。”
秦素盈感慨著,皇後當日的狠毒都全然不見了,此刻,猶如一個驚弓之鳥,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燕祈不高興,觸他黴頭。
忽然,燕雲澗攥住秦素盈的手,低聲道:“素盈,少喝些酒,我知道你心裏難過。”
“我沒事。”秦素盈搖搖頭道。
燕雲澗想著她看到皇上喜得貴子,可能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心裏傷心,於是,安慰道:“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不要太傷心。”
“雲澗,我有點暈,想出去透透氣。”說著,秦素盈悄悄的退出大家視線。
出了大殿,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裏,走著走著,居然走到了他的寢宮外頭,前幾日,她的孩子還躺在裏麵,時隔半年之後,他又重生了,換個身份,做回了燕祈的小龍兒。
她承認自己想孩子了,日日夜夜的思念,從未停止。
突然,感覺到肩上一陣暖意,秦素盈滿懷戒備的回頭,道:“誰?”
燕祈挑著一絲嘲諷笑意,道:“除了朕,這裏還會有誰自由出入呢!?”
秦素盈沒好氣道:“也對,這裏除了你,估計沒有別人會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今兒,朕心情好,不同你一般計較!”燕祈側過身,望著月色,嘴角始終掛著一絲笑意,半晌
之後,方道:“你知道麼?雙雙寫信說,龍兒已經會開口說話了,朕下個月去青州瞧他。”
一提起那個一團粉嫩的孩子,秦素盈心頭一軟,激動道:“是嘛?他怎麼樣?好不好?有沒有長牙齒?有奶娘照顧麼?”
燕祈捏住她的肩,淡笑道:“盈盈,你看,這就是我們永遠剪不斷的紐帶。”
秦素盈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囑咐道:“燕祈,你可以傷害我,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但是,你一定要對他好,一定要愛他。”
“盈盈,你就不怕,等他長大之後,不認你麼?”
秦素盈搖頭道:“有我這樣的母親,應該是不光彩的,不認也罷。”
燕祈攬住秦素盈的肩,安慰道:“別亂想了,他是我們的親骨肉,你永遠都是他無可替代的母親。”
秦素盈覺著今晚的燕祈格外的溫柔,似乎比起往日多幾分耐性,幾分善解人意,或許,為人之父後,真的會有點點改變吧?
就在此刻,他的麵,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燕祈並未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唯有秦素盈,死如土灰的麵上,痛苦不已。
燕雲澗幾乎是呐喊出口,道:“安兒沒有死?而且,他還是你和他的野種!對不對!?”
“雲澗。”秦素盈抿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燕祈卻在一側計較著燕雲澗的字眼,不樂道:“他是朕的親骨肉,不是什麼野種!”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燕雲澗似乎瘋魔了一般,扼住秦素盈的脖頸,逼問道。
燕祈推開燕雲澗,扯過秦素盈在自己身後,道:“什麼事問朕就可以了。”
“你們欺人太甚了!”燕雲澗氣不打一處來。
燕祈搖頭,並不讚同他的說法,道:“我們?雲澗啊,這輪先後順序,在盈盈沒有嫁給你之前,我們就認識了,若要論情分,她是朕龍兒的親生母親。”
燕雲澗氣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拂袖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秦素盈,狠狠瞪了一眼燕祈,道:“何必說那些話刺激他呢!”
燕祈毫不退讓道:“誰讓他說朕的龍兒是野種!”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也不痛快,丟下秦素盈一個人,走了。
回到府上,秦素盈將這件事告訴了元秋,她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向燕雲澗解釋,可是,即使解
釋了,事實如此,又能改變什麼呢?
不過,後來,燕雲澗的變化,秦素盈覺著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罪無可恕。
先是應承了太後的旨意,娶了姝妃的妹妹,柳詩嬈做側妃,後來又娶了秦丞相的幹女兒琦韻,明王府一下子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