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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避塵居的院落不小,長約四丈,寬約三丈。這一日院中石桌旁坐著一位年約弱冠的少年,手持玉簫,一曲《望天涯》吹出了天高海闊之氣。

少年本就生得英俊,再配上一身淡灰色的長衫,更顯得超凡脫俗。隻是少年臉上籠罩著一股陰寒之氣,麵色也有三分憔悴,因此便少了幾分男子的陽剛之氣。

“兄台的簫聲直吹得讓人豪情頓生,不愧為‘神手還春’蕭如鵲的傳人,在下好生佩服。”話音未落,從大門之上飄落下一人。

少年心中一懍,暗道:“這裏如何會被人知道?這人一來便道除我為蕭如鵲的傳人,一定是有所圖謀,但是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印魯秘錄》?看他飄落下來的身法,便知是《禦風術》。能練《禦風術》,別的武功也一定不會差。如他要硬搶,我不會武功,該如何是好?”

原來這少年姓蕭名羽文,乃是蕭如鵲所收義子。隻因當年誤服天山千年雪蓮所至性命危在旦夕,還好蕭如鵲把他全身一百零八道大穴以凝穴之法封死,而那股巨寒之氣則被分散於各條互不相連的經脈中,使其威力大減,才得以保全性命。隻因如此,是以從今以後無法再練習內功。

那人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蕭羽文適才一直在想心中的幾個疑問,便沒再理他。此時被其一問,才抬頭說道:“在下簫藝粗劣,倒叫公……公…姑娘見笑了。”原來這飛落下來之人是一位身穿男裝的女子,因蕭羽文剛才並未仔細看,此時改口之間神情顯得頗為尷尬.

這女子雖一身白色的男子長衫,但掩蓋不住身上所散發出的一股清秀脫俗之氣。蕭羽文平時極少出穀,整天生活在這人間仙境之中,靈氣自然是沾染不少。這時竟似生出感應般得,蕭羽文竟感到了她幾乎可以與他整天生活的一草一木融為一體,能這樣的人除了蕭羽文這樣整天生活在自然之中外,隻有女子了。所以那人才會被蕭羽文一眼識穿幾乎天衣無縫的偽裝。

那女子也是一呆,歉然道:“行走江湖,扮作男子會比較方便一些,公子見笑了。”

蕭羽文道:“姑娘請坐。”說著一指石桌對麵的石凳。白衣女微微一笑,坐了下去,道:“小女子姓沈名初雪,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蕭羽文道:“在下姓蕭,賤名何足掛齒。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貴幹?”

沈初雪神秘一笑,緩緩道:“蕭公子難道猜不出一些?”

蕭羽文道:“蕭家出名的是醫術和藏書,但看姑娘的神態表情,並不是有什麼急事。如我猜得不錯,姑娘此來定是為書而來。”

沈初雪道:“公子所料不差,我正是為了《印魯秘錄》而來,不知公子能如我所願?”

蕭羽文學沈初雪剛才的模樣神秘一笑,緩緩道:“沈姑娘難道猜不出我的答案?”

沈初雪道:“我知道蕭公子不願把《印魯秘錄》給我,但若這樣,這《印魯秘錄》遲早要給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得到,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蕭羽文奇道:“為什麼不給你就會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得到?”

沈初雪歎了口氣,道:“不瞞蕭公子,我們的人已經監視了你兩個多月了,知你不會武功,偏偏我們的人之中有別派人的內奸,所以你的住處已被江湖上的人知曉,因怕《印魯秘錄》落入別人手中,所以想請你讓我們幫你保管。”

蕭羽文搖了搖快糊塗了的腦袋,開始想沈初雪剛才所說的話,忽然問道:“上個月我初幾出穀購買日常用品?”

沈初雪皺眉道:“這麼久的事我不記得了!”

蕭羽文聽了沈初雪的話後,暗暗想道:“哼,剛才對你的話還半信半疑,現在已經露出破綻。上個月的事有那麼容易忘記嗎?分明是才找到我就迫不及待得跑來‘要’書,還想讓我自己把書交出來,做夢!可是她會如此高的輕功,該怎麼脫身呢?

蕭羽文正在想如何脫身,忽聽“哈哈”一陣大笑,從空中落下三人。這三人的內力顯然很深厚,笑聲發出來震耳欲聾,沈初雪還可經受得住,蕭羽文卻早已捂著雙耳,很是痛苦。

笑聲止住,隻聽一人說道:“大哥,這蕭如鵲的傳人竟然不會武功,倒是比咱們鬼麵三奇還奇上幾分呀,嗬嗬。”聲音尖細,甚是難聽。

蕭羽文一聽這人聲音如此難聽便忍不住抬頭去看,隻見剛才說話的人不但是尖嘴猴腮,還是禿頂;再看那兩人的相貌都不敢恭維,一個是瘸子,一個駝背。比起蕭、沈二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沈初雪也沒料到這三個人會突然來這兒,麵容上的焦慮之色一閃而過。隻見沈初雪坐起身來,對三人道:“三位老前輩消息真靈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