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揍了幾下,狄弋馳有些惱火:“天勁——你來真的嗎?”也感覺不對勁,遠遠退避開,不作爭執。
“你這個孽障,看我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臧天勁卻窮追猛打地用繩套抓住了狄弋馳。
狄弋馳也不忍傷害臧天勁,等他把自己拉近,就用繩子反捆住了臧天勁,卻又被臧天勁死死抓住了手,二人扭成一團肉搏,這時,狄弋馳不經意看到了階梯上一動不動的耶律銀河好像在笑:“快鬆開!你看看耶律銀河,他在笑,你一定中了他的邪!快醒醒啊——”狄弋馳掙開臧天勁,這次直奔耶律銀河,卻又被臧天勁抓住腳,讓他真叫百般無奈……
“天外幻境:無間恐懼深淵!”耶律銀河打坐在殿中,睜開眼看著眼前空曠的地麵,壞笑不斷:“哼,來了不少有趣的客人呢。”耶律銀河站起來走上前,用手對著空氣扭了扭隱身罩的開關,麵前就現出刺客裝的百裏一瑩,耶律銀河再取下她的麵具,現出她滿臉恐懼、大汗淋漓卻呆滯不動的樣子,又在一旁的地上,揭露了抓著自己胸脯不斷抽搐的栗莎、倒在一塊精疲力竭的臧天勁和狄弋馳,他們全都神誌不清、意識模糊,陷入這個內城四周彌漫的永恒紫粉所製造的夢魘無法自拔,這時,耶律銀河突然聽見殿外有陌生的腳步聲,“……又有人來?”他眺望出去,看見一身破爛晚禮服的穆晴天跑入內城,抑製不住地驚異道,“歐陽玉爵?這不可能——”
薛風在內城的一處房頂上,用超能力掃視附近三座宮殿頂上的巨石柱,尋找隱藏的虛空凝界晶,居然看見天璣宮頂上的石柱根部躲著心月海寶,他不由欣喜這兩個淘氣包明智地躲在房頂上,不一會兒便來到他們身邊,悄悄拍他們的肩膀,差點把他們嚇死:“噓!是我!”
“薛風叔叔!太好了!有救了——”心月海寶看見薛風,快要哭了出來,雙雙投入他的懷抱。
“好了,小點聲!”薛風安慰著姐弟倆,問道,“你們是怎麼逃到這兒來的?”
蘇海寶也搞不清狀況:“似乎這個巨大洞窟的金門兩邊都在起內訌,我們就趁亂從另一邊的牢房裏逃到這裏。”
“那你們的媽媽呢?”薛風問到關鍵處。
蘇心月難過地搖搖頭:“自從我們被關進來的第一天,就沒有看到過媽媽一眼。”
聽到這裏,薛風也料到如此,他親眼看見無名帶著大批親信焦急地跑到金門後麵,一定是無麵教那邊也發生了不小的戰事,同時讓不少守衛守在金門外恐節外生枝,他必須早一點找到那些虛空凝界晶,破壞金門的幻象,讓玄機門弟子都認清現實,進而找機會穿門過去救沈琳達。就在此時,蘇海寶無意間被什麼東西絆倒,他們所在的瓦頂上竟憑空向低處滾落出一顆虛空凝結晶,薛風趕忙撲過去接住,尋著它掉落的原點摸過去,居然摸到一隻看不見的支架,才發現這頂上原來有一處瓦片並不真實,是某處其他的虛空凝結晶把幻象投到這裏蒙蔽了人的視線,他才沒有發現晶石,而這一刻,遠處高高鼎立的金門如薛風的期望,因為這顆晶石的掉落,破壞了幻象的維係而出現了一道黑漆漆的破碎的裂口,全城弟子的注意力這時都陸續集中到那上麵。
“大家快看!金門破了好大一道口子——”
“天呐!是誰幹的……我怎麼覺得那道口子,不,整個門都好像是個幻象?”
“……看到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記憶突然有微妙的變化,我覺得這道金門跟謠傳的相反,其實曾經是不存在的……”
廣場上,為緊急救助搭建起的眾多醫療帳篷內外,醫護弟子和受傷弟子們看了這一幕都不禁議論紛紛,形成了歸咎為玄機門欺騙他們感情的輿論,更有甚者組織一批為了尋找記憶偏差的解釋的人,來到金門下盯著金門的裂口,集體爆發出這麼多年來玄機門對他們隱瞞事實的不滿,守衛為維持秩序開始鎮壓,動亂頃刻間再度掀起……
穆晴天感覺周圍氣溫倏地就升高了許多,烈日沒有預兆地就當頭暴曬。
“這杯奶茶你別喝了,你看都擠成什麼樣子,拿著真丟人!”
他楞楞地停住腳步,看見自己忽然換了一身夏裝,手裏握著一個被擠變形的奶茶杯、被一隻纖細而雪白的手抓著腕部,他順著那隻手望去,驚訝得不知所措,對方居然是沈琳達——
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不是還在去往天璣宮的路上嗎?因為在植物流中遺失了隱身罩,逃出來後緊張地向前趕路,又怎麼會在這裏和沈琳達突然在一起呢?他看了看四周,是用複古裝飾布簾圍成的候賽席,到處都是熱鬧的人群和鼎沸的廣播聲,附近是春熙市陽光百貨天下量販店的大樓,簡直就像真的一樣,但這更令他膛目結舌,眼前的一切,分明就是沈琳達書裏寫的,從前她和歐陽玉爵一起參加七夕活動時的情節,有他什麼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