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八章 兩小時前下四(2 / 3)

慕容善看著倒下的陸玄機,正氣稟然:“七夕那天,我誤飲放有蒙汗藥的奶茶,醒來後發現被丟在家居城的一個木箱裏,肩背還被刺了一刀,接下來的兩天裏去追查,就接二連三地被你們引誘,以致與沈琳達分開,我奮力抗擊,聯手警力,最後使得幕後主謀血手陸二自爆而亡。在今天,即將倒塌的車間裏,我帶著沈琳達逃向用羅曉鋒身體拴住的大門前,發現他並沒有死,他仍徘徊在生死邊緣並像回光返照了般,在黑暗中聞出了沈琳達的氣息,用最後的力氣說出了三個名字:‘林靈’、‘陸玄機’、‘血手陸二’,他死時從模糊的肉體中抖落出一串神手張三盜竊、攀爬用的釣線和一枚長得可怕的鋒利指甲,我一眼就認出那是血手陸二的,而這枚指甲的斷裂口平滑無比,黑油的甲麵上有很多道細小如絲的劃痕,我撿起那細長釣線,發現它很是柔韌,但若施加外力就會收縮得堅硬異常,僅僅是皮膚接觸就感覺到割人,看樣子指甲是被這釣線勒斷的。羅曉鋒托付給我的話和物品,我思來想去一直不明白,直到你在公園的出現,靠在我懷裏卻感覺不到我從手腕滑落到你臉上的釣線,我就隱約悟到血手陸二並沒有死,他就在我的身邊,易容成你!你在後來自詡為陸玄機,就更加驗證了三個名字的聯係:你還在用一個魔術師助手和無麵教監視者的雙重身份、老太婆和女人的雙重易容的身體在世上為非作歹,而你最怕的就是這釣線,隻是一勒,再厚的偽裝也會被揭發,你大概就是在與羅曉鋒他們的對峙中,因此被看到了真麵目,才惱怒地殘殺他們對嗎?”

“哼……哼……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了,隻是……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勒住我的……”陸玄機痛苦地回應。

慕容善向奄奄一息的陸玄機舉出左手,那手掌上居然有一道連接手心手背的長長血口:“我借著摸那時候懷裏的你,偷偷將釣線纏繞在你的頸脖和手臂上,之後隻要你妄動,釣線就會收縮、束緊你,可是你的利爪太過凶狠,停在你的胸口前,卻還不忘刮出刃風,割破了你的頸脖……有一件事我至今不明白:你為何總是執著於我,不惜犧牲行動計劃,也要鑽空利用我和沈琳達之間的矛盾,製造種種事件引起我們之間的爭執,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嗬嗬,你……傻嗎?慕容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呀!”陸玄機垂下悲傷的眼淚。

“你愛我?”慕容善覺得不可思議。

“我……早已……在黑暗中……習慣了這個……女兒身的一切,把自己……視作一個……女人,我希望……得到一個女人……向往的一切,包括……得到你的愛,可是……你和沈琳達的愛……琴瑟和鳴,我就算……花一輩子的時間……都未必能插上調,所以……隻好設計陷害你們,瓦解你們彼此的愛意,變成……深入骨髓的……恨,那樣……我才有機會……和你相戀啊。”

“……你始終看錯了一點,恨永遠不能夠終結愛,恨永遠隻是愛的一種態度,就算我和沈琳達之間的愛變成了難解的恨,那終究都是我們彼此深愛過的印記,它依然承載了愛的力量,將我們緊緊包容在一種思念的環境中。”

“是嗎……謝謝你告訴我……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成為一個女人,找到一個……好男人,像你說的一樣……從愛到恨……都永不分離……”

陸玄機微笑地閉上眼睛斷了氣,慕容善沉重地看著她,蹲伏下來,從口袋取出那枚黑色的指甲,順著陸玄機躺倒的脊背,劃開她雪白的襯衣,露出依舊雪白的背肌,他再次輕輕撕劃,如同剝皮一樣撕開她的皮膚,一個瘦弱的男子身形立即從中裸露出來。沈琳達吃驚地看著這個男子的臉,跟警方情報裏的血手陸二一模一樣,而他的右肩有一道深刻的刀傷,她終於明白,七夕那天的歐陽玉爵是血手陸二,而不是她一直懷疑的慕容善。雖然慕容善已經承認自己是歐陽玉爵,但是他所扮演的這個壞蛋不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徹頭徹腦的壞,反而是一般人不能及的正義感強烈的熱忱人,還包容了之前她所有的任性和誤解,這讓她的恨意瞬間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