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二王回京(1 / 2)

嶺南道這裏,有韶縣和南越的對抗和相爭,但是京兆朝堂,則是一片平靜。

景興帝登基以來,在沈華善和左良哲等人的輔助下,所行的政令,以平和求穩為上,京兆乃至大永朝政,並沒有因為新皇登基而有大的震蕩。

加之,去年春以來,尚是太子之身的景興帝就開始監國。如今他登基,在京兆朝臣看來,宣政殿上高坐的人和去年一樣,心態上也平和得多。

景興帝登基之後,麵臨的第一件大事,乃是長泰帝的七七祭奠。這次七七祭奠本身極為隆重,表示了皇族宗親和百姓對先帝的悼念;同時,它也是一個標誌,七七祭奠過後,關於先帝的祭奠追思,才會暫時告一段落,先帝永登極樂,民間的一切,也漸漸回複正常。

對於景興帝來說,七七祭奠之所以重要,除了上述這兩點原因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昭通的庸王、岷州的憫王,即將返回京兆,參加長泰帝的七七祭奠。

這還是景興帝下令召他們回來的,也是他登基之後,頒發的第一道旨意。

景興帝這道旨意頒發之後,不管庸王、憫王心裏願不願意,他們都必須返回京兆,出現在這七七祭奠之上。

早前,庸王和憫王已經上表,道是已經啟程返京,必能如期返回京兆,以盡他們為人臣、為人子的孝心。

如今,離七七之期越來越進了,景興帝心裏。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朝臣的心裏,也有心思隱隱浮動。他們都不知道,二王返京。會發生什麼事情。

別山山腳之下,憫王上官永平下了馬車,看著當年曾經到過的地方,他的心裏,是無盡的憂慮。在京兆等待著他的,除了七七祭奠,還有什麼?他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他卻感覺到有一種危機正在逼近。一想到京兆這裏,他就感覺有一種恐懼。顫栗和寒意,似乎從腳底生起,蔓延至心間。雖然是三月春暖花開之時,但是他卻感到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京兆那兩年的囚禁生活,已經徹底將他的心誌摧毀了,如今的上官永平,再不是當年那個剛愎自用的三皇子,也不是那個雄心壯誌的三皇子,隻是一個偏居岷州的憫王。如果不是景興帝下詔,他必定是終生都不想返回京兆。

雖然京兆沒有戰場的硝煙戰火,但是對上官永平來說,京兆爭權的鬥爭。要比戰場慘烈得多。作為落敗者,他隻要一想到那段囚禁的時日,他就心有餘悸。

恨不得離京兆越遠越好。可是新皇下詔,他必須再次返回這裏。

站在始伏大街裏的庸王上官承佑。則是看著往日無比熟悉的二皇子府,心裏不知作何想。臉色卻是沉凝,眼神平靜無波,偶爾,才閃過鷹鷲一樣的銳利。

如今,這裏是庸王府了,時隔三年,他終於又返回了京兆。

在昭通這些年,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京兆當年的事情。從雲端跌落地底,隻是因為當年在隴南出現了乘雲騅,最後那個位置,竟然落到了一直默默無聞的十二皇弟身上!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就意難平。

如今,十二皇弟成了景興帝,還下了詔令,讓他們返回京兆參加先帝的七七祭奠。個中深意,雖然沒有道明,但是上官承佑深知,新皇居心叵測。

因他知道,站在雲端之上睥睨天下,這樣的感覺,會多麼讓人迷醉,也絕對不允許有其餘的威脅存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一點,上官承佑想得通透。

不管京兆這裏,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他都作了充足的準備。

庸王,這是當年父皇冊封的王號。見字思義,是說才能平庸難以繼承大統。這個王號,在上官承佑看來,是一種侮辱。這一次,他應詔重返京兆,必不會讓這個王號再掛在自己的頭上!

上官承佑這樣想著,再次看了看庸王府的匾額,大步踏了進去。

在先帝七七祭奠之前,庸王、憫王兩人返回了京兆,這個事情,宛如一粒石子,投入了平靜的京兆朝局,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庸王和憫王兩個人,在略微休整過後,就進宮去了。在這之前,兩個人已經往宮中遞了覲見請求,也得到了準許。此刻,兩個人便跟著內侍,前往紫宸殿拜見景興帝。

紫宸殿,是大永曆代帝王的居所,景興帝在登基之後,也應製搬進了這裏。紫宸殿的布局擺置,和長泰帝在生之時,差不多。然而紫宸殿的主人,已經換了一個,紫宸殿的內侍首領,也從張盛換成了唐密。

“拜見皇上……”進入紫宸殿之後,庸王和憫王就按照規矩,給景興帝行了禮。不管他們心裏有什麼想法,但是麵上都是恭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