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領著大夫回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大夫是個老頭子,胡子一大把,沈青瓷曾經聽說,看中醫就得找老的,年齡越大越好。沈青瓷眼瞅著大夫的年齡,頓時放下心來。無雙這次辦事還算靠譜,這大夫的醫術應該還算不錯的。
老大夫給沈青瓷診了脈,閉著眼睛有模有樣的,沈青瓷差點兒以為這老大夫睡著了。
葉惹等得不耐煩,問老大夫:“到底怎麼樣?大夫你倒說個話兒啊,別這麼悶聲不吭折磨人。”
老大夫掀開眼皮白了一眼葉惹,臉色不虞:“小夥子,你知道這尋醫問診需要個好態度麼?這中醫的門道,就得講究一個靜字,望聞問切,哪一樣不需要做到仔細?萬一診錯了脈看錯了病,這責任是你擔還是老夫擔?”
葉惹被老大夫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幾次翻著嘴唇想說話,最後隻得一句:“那……那大夫你可說說,我們家少莊主連著這幾日嘔吐不止,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大夫鄙夷地看著葉惹,好像對葉惹的無知感到痛心疾首,“女人孕吐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你這小子緊張個什麼勁兒?”
“是啊,你緊張個什麼勁兒!”無雙看好戲地添油加醋。
“……孕吐?”葉惹的臉黑得無地自容。
沈青瓷本來就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懷孕了,此時聽到老大夫如此確定的說法,摸著自己的小腹很是高興,但轉念一想到孩子的父親此時卻跟別的女人新婚燕爾你儂我儂,她的滿心歡喜就變成了滿腔失落。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葉惹怒瞪無雙,胸中的羞憤無處發泄。
無雙扯著嘴角壞笑,“可不是麼?就你這個呆瓜還以為少莊主如何身體不適?還要跟我吵吵?我就說了,回來就看你的大笑話,你看看……”
“你再說一遍試試!存心不告訴我,耍我是不是?”
無雙得意極了,眉毛舞動,“是啊是啊,就是耍你的,看你剛才的樣子,我都忍不住想笑……”說著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
葉惹一個縱身撲了上去,恨不得將無雙撕成兩半。
這邊老大夫對沈青瓷說:“胎兒安穩,夫人請放心,老夫現在開幾幅安胎的方子,夫人按時服下便是。”
說著拿出紙筆,唰唰唰寫出幾段。
無情順手接過,遞給了無敵,讓無敵隨著老大夫回藥鋪裏去抓藥。
彼時無雙跟葉惹還是鬧得密不可分,無情板著臉道:“少莊主懷著身孕,你們兩個能不能安分一點兒?”
葉惹看了一眼沈青瓷,瞪了一眼無雙,連忙閉嘴。
無雙也回瞪了葉惹,不再說話。
這樣的結果就是,葉惹跟無雙又用眼神開始較量。
老大夫與無敵剛剛出了門,便有不速之客登門拜訪。
因為沈青瓷等人住的不是客棧,而是蒹葭山莊名下的一個宅院,院子不大,卻也隱蔽。所以當無情和沈青瓷見到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時,二人俱是一驚,然後滿臉防備地看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