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間有些尷尬。
然後鳳佑慎起身說：“既然無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不等沈青瓷開口，他就轉身欲走。
“慎兒。”沈青瓷叫住他，鳳佑慎轉過身來，嗯了一聲，眼神詢問沈青瓷。
沈青瓷尷尬一笑，“各自珍重。”
“嗯。”鳳佑慎點點頭，“你也是。”
鳳佑慎一離開，顧紅衣、無情等人便進來了。
“我沒事。”沈青瓷說道，她知道以這幾人的武功之高，隻怕她與鳳佑慎的對話早已聽進了耳朵裏。
葉紅塵拍拍沈青瓷的肩膀，“綰綰，咱們去燕國吧。”
沈青瓷點點頭，“好。”
無情道：“莊主與陸姑娘的遺體已經找到了，我吩咐了蒹葭山莊的人將其運回宣城，然後再在宣城舉辦喪禮。”
“我跟鳳佑慎已經分開了，我也想要會宣城看看。”
無情搖頭，“不可，少莊主。現在利國如此混亂，鳳佑乾又野心勃勃，如果六皇子真的要跟詩詩公主聯姻，借兵反擊，那麼利國勢必會成為最危險的地方，少莊主不能冒險。”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沈青瓷對宣城的執著已經到了一種難以割舍的程度，特別是在鳳佑慎拋棄她之後，沈青瓷越發對趙臨風對蒹葭山莊有些濃厚的感情。
無情道：“莊主臨終之前囑咐過少莊主，少莊主難道忘了嗎？”
葉惹跟著說：“趙莊主都要你去燕國，少莊主既然舍不得蒹葭山莊，去燕國避避風頭又如何？”
無情道：“莊主將長生佩給了你，就是想要少莊主你去燕國找長廣王，早年長廣王與莊主有些交情，陸姨又救了他的性命。這次他必然會傾盡全力去幫你的，少莊主，隻有呆在燕國，你才是最安全的。”
沈青瓷見周圍幾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活著，為了不讓眾人擔憂，沈青瓷隻得點頭答應。
顧紅衣尋了個空，單獨詢問沈青瓷：“你真的與鳳佑慎斷了？”
“嗯。”沈青瓷點頭承認。
“可是，你那孩子……”
沈青瓷對著顧紅衣一笑，“不是還沒有確定嗎？”
“萬一呢？”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我也養得起他。”
“這不是養不養得起的問題，你可曾想過一個孩子生下來便沒有父親，是何種感受？如果鳳佑慎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又會對你如何？你想過沒有？”
這些沈青瓷倒還真沒有想過，不過現在想也不遲。
在她曾經生活的時空，未婚先孕，單身媽媽遍地都是。再說了，現在她背靠蒹葭山莊，蒹葭山莊掌握天下經濟命脈，簡而言之她就是天下第一富婆，養一個孩子有什麼困難可言？
“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與鳳佑慎在一起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麼？我現在隻想著，等到這個孩子的消息確定了，就安安生生地把他生下來，然後教養他長大成人。不過，也可能我與他無緣，我的肚子裏根本沒有鳳佑慎的孩子。顧姑娘，你不是也說了嗎，不確定的。”
顧紅衣倒沒想到沈青瓷會這樣想，一時語噎，到底歎了一口氣，然後道：“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希望你好好的。”
“嗯。”沈青瓷很感動顧紅衣會對她說這樣一番話，“謝謝你，紅衣姐。”
顧紅衣一聽沈青瓷改了稱呼，愣了一下，也笑了。“有什麼困難隻管跟我和紅塵說，仙穀雖說與世隔絕，不理俗事，但到底是江湖第一大門派，能幫上忙的必然義不容辭。”
“紅衣姐你能這樣跟我說，我已經好高興了。”沈青瓷一笑，倒笑出了淚來。
“傻丫頭。”顧紅衣抹掉沈青瓷的淚水，然後說，“你看看你，什麼都自己一個人受著，傷了心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沈青瓷心頭一暖，“我挺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還嘴硬。”
顧紅衣板起臉想訓斥沈青瓷，倒把沈青瓷給逗笑了。
“紅衣姐，你天生就是溫婉賢良的樣子，哪裏像個凶巴巴的老巫婆？”
說到老巫婆，顧紅衣頓時臉色一變，不用說，沈青瓷就知道顧紅衣想到了誰。
可不就是那梁國的長公主，利國的老太後麼？
“怎麼了？你現在已經脫離了梁太後的掌控，還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嗎？”沈青瓷關切地詢問。
顧紅衣連連搖頭，“不，我不可能脫離顧家的，我身體裏流著顧家的血脈，我生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青瓷，你不會懂得的，我離不開顧家，離不開長公主殿下。”
顧紅衣緊緊抓著沈青瓷的手，沈青瓷被顧紅衣抓得好疼。
“沒事的，你一定能離開梁太後，你現在不就離開了嗎？不管發生了什麼，葉閣主都會在你身邊的，我們也都會在你身邊的，你不要擔心。”
但沈青瓷這一段安慰根本沒起到作用，不知怎的，顧紅衣愈發驚恐起來，兩隻眼睛無神地看著某處，就好像沈青瓷根本就不在眼前一樣。
“我生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我一輩子都要對長公主殿下忠誠，若是違背了長公主殿下，將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